審訊室很暗,只有桌子上白熾燈散發著並不柔和光,打在人臉上,晃的眼睛疼。方經理安靜坐在這,翹著二郎腿,手指閑適的敲擊桌面聲音在不大的審訊室裡回響。
趙岐灃推門而入,和他一起的是張珞珞。
剛一坐下,就直奔主題,“姓名、職業、年齡、家庭住址、和被害人什麼關系。”
方經理推了下眼鏡,笑道,“方舒淮,春色滿園領班經理,二十六歲,家住惠南路綠蔭小區a棟三單元501。和被害人……上下級關系。”
他沉著冷靜,話理清晰,對著誰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給人一種八面玲瓏的感覺,卻又不會不舒服。
做這一行的,差不多都這樣,要是諂媚的讓人不舒服怎麼籠絡客戶。
趙岐灃道,“前天晚上淩晨十二點到兩點之間你在哪裡,有什麼人和你一起?”
方舒淮抬了下眼鏡,來回把玩自己的手指皺眉作深思狀,“我和一個客人在一起,她喝酒錢沒帶夠,我看著她以防跑單,一直到兩點她朋友過來送錢。”
“有證據嗎?那個客人能給你作證嗎?除了你們倆還有其他人嗎?”
方舒淮輕笑,“春色滿園監控裝置是最完善的,我的辦公室也有,你們可以去看看,我們倆個一直沒離開過我的辦公室。那位客人是春大大二學生。”
趙岐灃點點頭,這才仔細抬眸去端詳這個方舒淮,面容白淨眉眼細長,單單長相來說略顯陰柔。
一直戴著眼鏡,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想著什麼,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現在方舒淮把窗戶關上了。
據資料顯示,方舒淮並不是近視,戴眼鏡對外的說法是好看。
都很正常啊,偏偏趙岐灃覺得正常的過了頭,就不正常了,一個兩個都那麼正常,這年頭還真是哪那都是人才。
趙岐灃道,“你和被害人私下關系如何?她身邊有什麼朋友家人?”
“我們關系還好,在正常上下級範疇內,至於親人朋友,還真沒有聽她提起過,她好像有個同姓的朋友,關系很好,也只有前兩年才在她嘴裡聽到過一兩次。”
趙岐灃疑惑道,“同性?前兩年?”
“她們都姓魏,前兩年總能在她嘴裡聽到這個人,後來就沒有後來,我猜應該是掰了吧,也只是朋友掰了很正常。”
趙岐灃點點頭,“可是,昨天有人說在暗巷看到你了,她言之鑿鑿說的確信,你又說有證人,我該相信誰?”
方舒淮一聳肩,笑眯眯開口,“趙警官自然有自己的衡量標準,不過看樣子我也沒什麼嫌疑,我可以走了嗎?”
趙岐灃把腿架到桌子上,輕嗤一笑,“如你所說春色滿園的監控設施是最完善的,這樣完善清楚的監控裝置拍下了你和魏琰同時進入暗巷的畫面。”
趙岐灃點根煙,“不解釋一下嗎?或者你先在這裡待24小時再說吧。”
張珞珞和趙岐灃從審訊室出來,吩咐值班警察把審訊室的人看好,這才沒去管。
等該走的都走了,趙岐灃揮揮手,“都下班吧,又折騰這麼晚。”
趙岐灃是最後一個離開的,他又翻了翻卷宗把和魏琰有關系的人物重新整理一遍,發現只有那個兩年前出自魏琰口中的魏姓朋友最可疑。
趙岐灃覺得,他應該已經知道這個魏姓朋友是誰了,還需要一點佐證就可以確定了,破案指日可待。
已經深夜,車流減少,霓虹逐漸削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