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點點頭，說道：“它的特別之處就在於，無將一切篩選以虛幻的模式進行，也就是夢境。”
“你是說做夢？”唐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四號。
“是的，做夢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無論你在夢境世界中發現了什麼，或者體會到什麼。當夢醒，你都不會記得。即便記得某些片段，你也會認為那是一場夢。又有誰會把夢境中的一切當真呢？”
四號說得有道理，唐石從小到大做了不少夢，可是大部分的夢都在第二天醒來後慢慢遺忘，僅有的印象深刻的夢境在唐石歲月流逝中漸漸模糊。
“可是夢中它又能檢查出什麼呢？”唐石追問道。
卻見四號目光灼灼的看著唐石，說道：“自然是奇點屬性。其中過程我不能說得太詳細，等你經歷多了自己便也明白了。我只能說，由於我們對於奇點屬性的融合性高於其他人，所以它將葫蘆強制與我們繫結。”
對於四號這種模稜兩可的回答，唐石自然有些不滿，想了想，他又問道：“如你所說，無是宇宙的萬物的基礎，既然如此，他完全可以強迫人類替他收集奇點屬性，又何必鬼鬼祟祟弄出夢境檢驗這種東西？”
話音落地，卻聽見四號反問道：“你又怎麼知道它沒有強迫呢？”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在宇宙中人類是多麼的特別。人類可以融合奇點屬性，甚至還可以利用這個特質開闢介於虛實之間的特殊世界。這都是人類的天賦。但是這一切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意識的解放。”
唐石似懂非懂的說道：“意識的解放？你是說好像文藝複興那樣？”
四號點點頭，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在無數次宇宙過程中，無發現任何奴役人類的行為都會造成意識束縛，簡而言之便是人類無法利用奇點屬性構建特殊世界。所以，不是無並非不想奴役，它只是沒有辦法而已。”
說到這，四號忽然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唐石，說道：“記住，對於無來說，人類頂多算是益生菌，你見過有人和益生菌地位平等嗎？所以不要妄圖和他構建所謂的平等，那是不切實際的。”
唐石眯著眼睛，他忽然發現對方刻意在引導自己站到葫蘆的對立面，雖然自己完全不相信對方的每一個字，但不得不說他的一番言論確實令唐石心中留下了猜疑的種子。
唐石不是神，相反他是極度自私自利的家夥，所以即便知道這種結果是對方刻意而為之，但是出於自身安全形度考量，他對於葫蘆的懷疑進一步加深。
心中種種按下不表，唐石看著四號，問道：“故事講完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吧？”
四號對於唐石口中所謂的‘故事’稱呼並不介意，任何智商正常的人都不會輕信陌生人，他本就沒想要讓唐石相信，只要心中有一個念想便夠了。
看著唐石，四號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放心，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最起碼現在不會。”
“現在不會？也就是以後會有某些出格的事情？”唐石聽著這話，立馬說道。
四號也不否認，點點頭說道：“你是繼任者，你是五號。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躲開便能躲開。”
不給唐石思考的時間，四號臉色又不由自主的閃動幾下。
“葫蘆要醒了，我時間不多了。你已經經歷了兩次修複，還有兩個世界你就會經歷第三次修複。在第三次修複前，我們有一項實驗需要你配合。”
唐石一愣，問道：“我們？”
“當然，我說過你不是第一個擁有葫蘆的人，所以……我們都是同類，你明白嗎？”四號說道。
唐石點點頭，不置可否的說道：“ok，你繼續。”
只見四號從虛空中一抓，赫然是一枚金光閃閃的印章。四號將印章朝唐石一丟，後者穩穩接住。
翻看印章，唐石露出一抹異色，說道：“這時錢塘水府的江河印？”
四號頷首，說道：“這不止是江河印，還是一把鑰匙。”
“鑰匙？做什麼的鑰匙？”唐石不解的問道。
四號解釋道：“葫蘆的封閉狀態不能太久，同樣也不能太頻繁。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可以長期穩定遮蔽葫蘆的空間。很幸運我們找到了，而這江河印就是進入空間的鑰匙。”
“將葫蘆遮蔽的隱蔽空間，你們是怎麼做到的？”唐石詫異的追問。
四號沒有解釋，身體開始不自主的抖動，“你以後就會知道。我知道你並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我給你一個世界的時間思考，。下下個世界，也就是第三次修複開啟前的最後一個世界，你如果想通了，可以用江河印來找我們。”
唐石嘴角上翹，玩味的笑著說道：“我相信你。所以為什麼我們不在下個世界相見呢？”
四號盯著唐石，同樣露出玩味的笑容，說道：“你不用試探。如你所想，在最後一個世界來臨前，無論你怎麼做也無法溝通江河印，你可以當它是一種保障機制。畢竟正如我所說，葫蘆的遮蔽不能太頻繁。”
唐石聞言，眼珠一轉，說道：“你們貿貿然來找我，就這麼篤信我不會告訴葫蘆？”
四號哈哈大笑，說道：“唐石，我們是一類人。從不相信別人，自私自利的一類人。我們瞭解你，況且如果連防範此類措施都沒有，我們也太無能了。”
說罷，不等唐石多問，他的身體開始急劇顫抖，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四號的面部表情扭曲，一道氤氳之氣從藍龍身體上緩緩蒸騰，在即將消失的前夕，四號最後的聲音回蕩在空中。
“最後一個世界，我們等你。”
當聲音徹底消失在虛空的時候，唐石周圍景象就好像崩塌的世界，一點點湮滅，來不及看清楚最後一幕，唐石眼前一黑，再次回複光亮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回到了現實的家中。
“終於回來了。”長出一口氣後，唐石看著手中江河印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