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深吸口氣,面無表情的應道:“本公子說過,必需算對每一子,贏對每一步。”
“可是公子也說過,棋,是下錯了。”江離話音剛落,辛夷就有些急的提高了語調。
江離挑了挑眉梢,他終於轉頭看向辛夷,可眼眸依舊平靜到陌生:“如此才對。”
“所以,錯棋,也是公子算計中的一步?”
辛夷想了想,旋即露出了嫣然的笑意,笑得秋水眸底一片漆黑。
江離沒有說話,算作預設。他搖了搖手中酒壺,淡淡道:“青梅酒當趁熱飲,方不損其味。此酒有些涼了,麻煩辛姑娘為我和三殿下溫溫酒罷。”
辛夷面色如昔的接過酒壺,行了一福,就轉身離去。
可待她出來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時,她臉上的笑意瞬間凍結,並以可怕的速度由青色變為了蒼白。而這樣蒼白的小臉,卻是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神都是木木的,沒有焦距。
辛夷凝滯了會兒,她忽地舉起那青瓷酒壺,狠狠地往地面摔去。
尖銳的刺響。酒壺碎了一地。瓷片骨碌碌濺得到處都是,青梅酒香四溢,卻是散發出一縷縷涼氣。
酒太涼,涼得辛夷渾身一個哆嗦,彷彿從夢裡醒來,她的臉色又恢復如昔。
“可惜了。”辛夷瞧了地上的酒壺一會兒,就從容的往廚房去。她得重新換壺好酒,還要拿個好酒壺,不然賠不起人家的百年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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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邊的玉堂閣。自辛夷出去後,堂內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江離也不管李景霆是皇子,自顧坐下來,坐了個請的姿勢:“殿下請。”
李景霆蹙了蹙眉尖,也沒說什麼,便在對面落坐:“玉堂閣外都是本殿的影衛,所以你我二人在此說的話,絕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江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殿下先說,還是我先說?”
“無妨。”李景霆的神情漸漸凝重起來,一股內斂的精光從他眸底升騰而起。
江離卻是閒適的拿右手支著頭,不慌不忙道:“在下借辛夷試探殿下,只是想確定,她到底是殿下的棋子還是棄子。畢竟,此女鬧出盧家休書事後,整個棋局都變得有趣了。”
李景霆心下一動。他想起辛夷被休後,他秘密召見,才發現哪裡是棋局,而是她,她這顆棋子都變得有趣了。
明明是號為木頭戒尺的棋子,卻彷彿又不被任何人所掌控,不被任何一方所容納。
如果說下棋者在利用她,那她也是在利用下棋者。
與棋局格格不入,卻又讓任何人都無法忽視她。
“所以呢,棋公子得出這個答案後,目的是什麼?”李景霆甩開飄遠的思緒,重新逼視向江離。
“這關係到我下一子該如何落。就如同我欲渡河,總得先弄清此河深淺,才能決定是趟水過、乘舟渡,或者太險根本就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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