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述到這裡就結束了,因為米傑瑞在看到兩人的時候,就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報信了,至於後續發展,他也不知道。
“真蠢。”白九熙客觀的評價了一下米傑瑞,這才慢悠悠的穿過小花園,走到了九千齋前面的那個大花園,而此時,墨恆和墨鳴淵已經面對面站著了,兩個人應該是在交談著一些什麼,只不過話題可能不太愉快,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實際上在米傑瑞走了以後,墨恆就直接找上了墨鳴淵,而且所說的第一句話就十分直白:“你是我的兒子嗎?”
墨鳴淵自然是知道面前這個和自己很相似的男人是有些古怪的,甚至也考慮到了所謂的父子問題,畢竟在他很小的時候,還是有想過父母的,甚至經常會想,如果他不是個孤兒,如果他有父親和母親,那該有多好,但是,等他漸漸長大,越來越懂事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了,因為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父母,而是生存!
“連自己的兒子都無法確認,枉為人父。”墨鳴淵語氣平淡,卻絲毫沒有客氣的說道。
墨恆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惱羞成怒道:“放肆,這就是你對長輩說話的語氣嗎?”
“因為年紀大所以就是長輩?有的烏龜能活上百年,那也是你的長輩嗎?”無所謂恨不恨,如果可以,墨鳴淵只想當面前的人是陌生人,但面前這人的態度卻讓他十分不舒服,如果這人真的是他的父親,那麼消失了二十多年之後再冒出來,就是為了在他面前當一次長輩嗎?
“你!胡說八道!真是沒有……”家教!兩個字被墨恆嚥了回去,憤怒的腦子也因為這兩個字清醒了一下,面前這人如果真的是他的孩子,那麼家教的問題就不好拿出來說事了。
只是這話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墨鳴淵卻十分有默契的瞭解了墨恆的意思,露出了一抹諷刺的笑容,冷著聲音說道:“如果你是九千齋的客人,請那邊走,如果不是,大門在那裡,慢走不送。”墨鳴淵指了兩個方向,說完之後轉身就走了,身邊的兩名屬下神情各異,但卻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墨恆自然不可能讓墨鳴淵這麼簡單就走了,上前一步攔住了墨鳴淵,墨恆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元嬰初期,不然也不可能成為大宗門的宗主,而墨鳴淵只有築基後期的修為,兩相比較之下,還是有些吃虧的,就是想躲也躲不成。
而白九熙和米傑瑞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兩人相對而站,臉色頗為難看。
“你是不想認我這個父親?”墨恆惱怒之下,略微有些口不擇言了,原本他還想再確定一下的,畢竟兩個人只是相貌相似,並沒有經過任何科學的論證,不過實際上在他見到墨鳴淵的時候,就已經能夠確定兩個人的關係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血脈親情吧,所以他也不後悔自己脫口而出的話。
“話可以亂說,但父親可不能亂認,我父親是個沒心沒肺拋棄妻子的畜生,你看著可不像是畜生呀?”墨鳴淵是不怎麼太會說話,以前更是不太喜歡說話,但是,這段時間經過白九熙的調教,再加上墨恆的刺激,再不會說話的人,也要開口為自己爭辯上兩句了。
墨恆的臉色此時已經不能看了,拳頭都緊緊的握了起來,一副想要動手的樣子,墨鳴淵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冷冷的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冷漠的眼神就像是一盆涼水澆滅了墨恆的怒火,墨恆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語氣有些發澀的說道:“我找了你許多年,不是不要你。”
“嗯,是我不要你。”墨鳴淵這話接的很快,語氣平平淡淡的,卻是對墨恆最大的諷刺。
墨恆深呼吸了一下,直盯盯的看著墨鳴淵,語氣凝重的道:“你就這麼恨我?”
“這位先生開玩笑了,陌生人而已,何談恨不恨呢,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墨鳴淵再次轉身,此路不通就走別路,而他再次轉身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看熱鬧的白九熙,白貓已經長成很大一隻,墨鳴淵走過去,也沒有打招呼,直接就將大白貓抱了起來,那動作就像是抱個小娃娃似的,然後抱著就走了。
這一次墨恆沒有再阻攔墨鳴淵,確定了墨鳴淵的身份,同時也瞭解了墨鳴淵的態度,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對,有什麼話還是等冷靜下來再說吧。
墨恆走了,墨鳴淵也抱著白九熙回到了小花園,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坐下,墨鳴淵才緩緩開口道:“那個人很有可能是我的父親。”
墨鳴淵說著有可能,但實際上卻已經很肯定了,不然也不會是這樣的態度。
“你不想認他?”白九熙一語道破了墨鳴淵的心思,不過墨鳴淵的想法也並不難猜,並不是每個孤兒都期待家人的出現,尤其是自身十分有可能是被拋棄的情況下。
如果是一個成長中的孩子,他也許是需要父母的,缺少父母,也意味著缺少了一種愛,這將會是一個人一生中難以彌補的遺憾,但當這個孩子經歷無數磨難長大之後,拋棄了他的父母才出現的時候,帶來的也許就不再是愛,而是一種無法避免的傷害,即使墨鳴淵現在還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直覺、預感,以及墨恆的態度,都讓他覺得,他當初就是被拋棄的,而這種感覺,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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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種說法,長大之後的墨鳴淵並不會再期待父母的出現,但是當父母出現的時候,他也是不得不在意的,只是墨恆的態度讓他的這一絲在意很快就消失不見,那個男人看著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太多的溫情,最多的也不過是愧疚罷了,而這並不是他想要的。
“你覺得我應該認他嗎?”墨鳴淵雖然自己想的很清楚明白,但還是想聽聽白九熙的意見,而且他也不想讓這人覺得自己太過冷情,連親生父親都不相認。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應該不應該何必由旁人來說,我是不會給你意見的。”白九熙窩在墨鳴淵的腿上,說話的時候還調整了一下姿勢,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趴著,看起來慵懶又隨意,也半點沒有安慰墨鳴淵的意思。
但看著這個樣子的大白貓,墨鳴淵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卻是變好了一點,有些粗糙的手掌輕輕地摸了摸柔順的白毛,低聲說道:“我已經過了需要父親的年紀,想必他也不太需要我,所以還是當做陌生人比較好。”
“嗯。”白九熙無異議的應了一聲,她還是很贊同墨鳴淵的話,那人是一名元嬰期的修真者,並不需要子女奉養。
一人一貓不再說話,墨鳴淵的大手一直在白九熙的背上撫摸著,白九熙舒服的眯著眼睛,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墨恆走了,但不可能就這麼放棄,所以第二天米傑瑞報告說墨恆又來了的時候,眾人都沒有覺得意外。
“見還是不見?”這個問題直接拋給了墨鳴淵。
“不見。”墨鳴淵並不覺得他們有見面的必要,一口就回絕了。
米傑瑞也沒有多勸,轉身就走了出去,直接將墨鳴淵的意思告訴給了墨恆知道,墨恆沒有多說什麼,似乎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留下了一堆東西就走了,但臨走之前也說了,他明天還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