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明明知道,若是身份被揭發,對流蘇的傷害有多大,定然不會把這個訊息傳播出去,他以為,蕭絕是不可能會傷害流蘇。
然而,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安雲城在赤丹河流域,傳播訊息只要一張嘴,一天的功夫,他估計都已經傳到鳳城。
不日就會傳遍天下。
南瑾本來還想著,如果蕭絕太過執著,他們三人成了一副死棋,那他默默地退出,也許是最好的結局,即便做不到,也要逼自己放手。
可是,這個流言,把他這個想法徹底推翻。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從我我滅天!
既然天都讓他不放手,他又何不從天意。
“你什麼意思?”蕭絕雙眸一沉,不詳的氣息如烏雲籠罩,他似乎猜到什麼,眼光震驚地看向流蘇,流言四起?怎麼會?他從未派人做過這種事。
南瑾看著他的臉色,冷然一笑,“即便不是你,也絕對和你脫不了關係,蕭絕,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你依然無法保護好她,既然如此,就不要以愛她的藉口來綁住她。如今弄得天下皆知,蘇蘇又身敗名裂,你要如何收拾殘局,五年前一次,五年後一次,哪個女人能揹負世人罵人而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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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絕眼光閃過辛辣的嘲諷,薄薄的唇角揚起鋒利的弧度,冷笑開口,“風南瑾,你到現在又裝什麼聖人,若是真的心疼她,為何當初要娶她?你明明知道她的身份還愛上她,娶了她,就要預料到紙包不住火,事情總有一天會揭穿,你現在冠冕堂皇說得有道理,你的責任去哪兒?本王還沒有告你誘拐王妃,你憑什麼來指責本王?”
南瑾冷笑,聲如清雪,冰冷而無溫,“可悲、可笑,你我皆視禮教為糞土之輩,她傷心絕望離開王府,孤身一人,世上已無方流蘇一人,我憐她,惜她,想給她幸福又有什麼錯?蕭王妃,哼!你打心裡把她當成你妻子過嗎?我若是你,就不會讓自己心愛的女人絕望到以假死來離開。”
蕭絕臉色一沉,“風南瑾,說到底她是我王妃,我的女人我要寵愛,是折磨,是我們之間的事,你以什麼立場置喙?就誘拐王妃這一條,就足以讓你風家滿門抄斬,你不要以為本王就拿你無可奈何!”
“滿門抄斬?”南瑾如聽到什麼笑話似的,清冷挑眉,眼睛流露出南瑾慣有的,似有似無的高傲譏誚,如在嘲笑什麼,又在質疑什麼,高深莫測,讓人忌憚,“抄我滿門,恐怕王爺要先把自己腦袋砍掉!不要拿你蕭家的皇權來壓人,我風南瑾不吃那套,抄堂堂右相的家,你還不夠分量,你有本事讓皇上親自開這個金口!”
“風南極你放肆!”蕭絕厲喝,剛硬的身子站在晚風中,眼光晦澀,身影挺拔而爆發致命的危險,那股天生的王者之氣,如千軍萬馬掃蕩而過,要把世間所有的生物都狠狠地捏碎在手掌心,“我忍你夠久了,不要逼我大開殺戒,現在流蘇的身份也已經公開,所幸更無顧忌,風南瑾,天有天理輪迴,人有三綱五常,只要有我蕭絕在一天,方流蘇永遠都是蕭王妃,什麼風少夫人,都是狗屁,你們的婚姻根本就無效,我勸你還是放手,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南瑾面無表情,眉目如霜,他生氣你看不出來,他不生氣你也看不出來,倨傲的眼神,一副天能奈我何的張狂,譏誚地開口,“聽王爺的意思,只要你死了,方流蘇就不是蕭王妃?”
他沒理解錯誤吧?
蕭絕呼吸一頓,雙眸如要吃人般,狠狠地瞪著南瑾,蕭絕清晰地聽見自己血液在血管裡流竄的聲音,那麼急促,風南瑾這張嘴,非得把他氣炸了不可。
不能發怒,不許發怒,他絕對是故意的!
雖然面無表情,眼光冷清,而他的話,卻如此惡意,似有意激怒他,明明就是風南瑾不顧三綱五常任意妄為,他真臉皮厚得刀槍不入,竟然能說得如此臉不紅氣不喘。
“風南瑾,如果你執意妄為,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世上不是隻有你風南瑾,所有的事情都要圍繞著你轉,方流蘇是方流蘇,永遠都不會變。我若告上御狀,說你誘拐王妃,哼!流蘇出府半年不到,竟然為你生下一女,世人怎麼想?皇上又怎麼想?說她離開後才遇到你,有人相信嗎?你口口聲聲維護流蘇的名譽,真正壞她名譽的人是你!”蕭絕一指冰冷地指著風南瑾,心底的嫉恨又深了一層,一想到小白,心口如被火燒一般疼痛。
那個可愛的孩子,像極了風南瑾的孩子。
當年初聞流蘇懷孕,他是多麼興奮,以為天可憐見,他要當爹,可是後來流蘇卻造成因為他的失誤,而導致她們一屍兩命的結局,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僅害死自己心愛之人,也是殺害自己孩子的兇手,這五年,一直在這種罪惡的深淵中,不見陽光。
而誰知,這一切都成了笑話。
不僅流蘇沒死,孩子也沒死,那孩子還該死的不是他的。
他不想把流蘇想得那麼不堪,不想把她想成那樣的女人,可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擺明了是她與人苟合,珠胎暗結,這才設計脫身,離開王府,雙宿雙棲,他如何能不恨。
鐵證如山,鮮活地擺在眼前,他還親手抱過,還呵護過,卻不料,她的存在,如在他臉上狠狠地扇一巴掌。
所有的真相,都是如此不堪!
南瑾突然沉默了下,倏然笑起來,其實人笑沒什麼了不起,關鍵是對著外人常年面無表情的男人突然一下,那是很嚇人的,就像是學堂裡品學兼優的學子突然心血來潮上了趟青樓,那感覺很震撼,唬得人一愣一愣的。
蕭絕雙眸陰鷙地看著他,一臉風雨欲來,心裡把南瑾祖宗十八代都請出來好好招待一遍,真他爺爺的,怎麼生出來的怪物!
“王爺莫不是說笑麼,我和蘇蘇苟合就單單以一個孩子就斷定,是不是太武斷了?說不定這孩子在蘇蘇肚子裡就認定我當爹,天天相對,長有相似也不足為奇,說不定這是王爺你的孩子哦!”南瑾的口氣有些惡意,流蘇倒吸一口涼氣,緊張的抓住他的手,他們兩人一來一回的對話都要把她弄暈了,嘴巴都犀利尖銳,不愧是在朝廷上打滾多年的人,她都沒反應過來,雙方就已經狠狠地反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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