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
流蘇眉梢一條,唇角緩緩溢位一抹冷笑,她絕不會讓他如願,傷害到風家一分一毫。
其實朝廷對風家早就忌憚,風家船運就像是捏在手心的炸藥一樣,隨時都會反噬自己,屍骨無存,流蘇當時也問過南瑾為何要緊抓著不放,放手了也就安心,南瑾卻說,放手,就意味著整個風家堡自取滅亡。
她當時不太理解為什麼南瑾要這麼說,看他的臉色淡漠,她也不便繼續問下去,現在才明白他的話,是不能敗,從拿起來的那一刻開始,就要不能放下。
南瑾,你一定扛得很辛苦吧!
流蘇心口有種細碎的痛,那抹單薄的身體,為了她們撐起一片藍天,卻承受了四面八方的壓力。也幸虧他是南瑾,驚才絕豔的南瑾,才能扛得起整個風家,才能把他們保護的得滴水不漏。
如今他不在了,她就要代替他,好好地保護風家每一個人。
司馬家的價格出來,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連流蘇自己也是,原來調到同樣的價格,每單位就會虧損五文錢,每天的損失起碼五萬兩以上,以司馬家等四家的財力,支撐不了多久,整個家底都會被掏空。
原來流蘇估算著,司馬家就算調價,也就會調低風家一文錢,可沒想到,他們竟然調比他們低了十文錢。
好大手筆!
好魄力!
這不就明擺著把錢讓往赤丹河裡仍麼?司馬家哪兒來的錢能這麼浪費,不用想,一定是蕭絕的主意。
只有朝廷能有這麼大的財力,在背後支撐著他們,光憑司馬等幾家,不出一個月就支援不住了。流蘇抿唇,蕭絕這個月來一直控制司馬家搶風家的生意,他們已經鬥了一個多月,風家略佔優勢,前陣子流蘇一下子調價,除了原本的客戶回來,還吸引了不少客人,搶走司馬家很多生意。
你來我往,不分勝負,她琢磨著大概兩個月定能收回四家航運,沒想到蕭絕竟然來這一招,簡直就是惡性競爭。
這樣一來,本來就是追求利益最大化的客流就會流走大部分,留下的,只有南瑾經營下來的那批穩定客戶,十文錢不算什麼,可十萬個十文錢,就是一筆驚人的數字,利益當前,誰能保證,他們不走?
兩家航運調價相差十文錢,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朝廷會花這麼大財力來支撐他?
流蘇暗自凝眉,論財力,風家富可敵國,若是以前打價格戰,流蘇毫不畏懼,看誰財力充沛而已,而現在,出事的那個月,賠款高達十億白銀,風家的流動資金定然不比朝廷,打價格戰,有很大的風險,稍有不甚,她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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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浮起蕭絕的臉,意外的有些模糊了,依稀記得他冷酷的輪廓,冷然的背影,冷峻的眼光,流蘇唇角勾起一抹鐵血的笑。
你夠狠!
那就堅持吧!
她倒要看看,這個無底洞,朝廷該怎麼填下去!
柳秀和柳溪等人也震動,和六位管事一起上風家堡,找流蘇商議,因為蕭絕在城中的原因,流蘇也學南瑾,在幕後指揮,並不出現在鳳城街頭,避免沒必要的麻煩。
流蘇只是搖頭,道:“靜觀其變!”
一兩天之內,看不出什麼效果,等三天過後,她在做決定也不遲!
以不變應萬變!
如玉過來看她,蕭絕和流蘇之間的較量從一個多月之前就開始了,打得非常激烈,有越演越烈的趨勢,而這次司馬家調價十五文錢,連她都震動了。
蕭絕這男人,真他爺爺的,夠狠!
有錢果然是有資本,就不知道,國庫能撐多久!
畢竟是政治上的風雲人物,把他那套理論用在生意場上未必適合,她都想流蘇能快點想出應付的法子,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生意場,可不是他們蕭家的天下啊!
“什麼,你要上柳山?”如玉大奇,這時候她不想法子應付即將而來的危機,上柳山做什麼?
“我去看看南瑾!”流蘇緩緩地流溢,臉上的相思又濃了三分,雖已平復心情,可提起南瑾,心口還是一陣陣痠痛,眼光都是憂傷。
“快三個月了,我一直沒有勇氣去看他。”流蘇推開走到窗戶旁邊,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桃花,緩緩地道:“桃花也該謝了,南瑾今年還沒有看過桃花雨呢!”
“蘇蘇啊,你沒事吧?”如玉擔心地問。
流蘇搖搖頭,窗外,落英繽紛,清風勾起陣陣花雨,如粉色的綢緞在空中劃過,流蘇笑了,那燦爛的桃花雨中,似乎看見那位驚才絕豔的男子,絕色傾城的容顏,眉間那一抹硃砂嬌豔欲滴,美得悽絕。
南瑾,你還好嗎?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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