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駿瑋答:“好。”
裴昶然見他二人三言二語已經拍板定了下來,高興道:“如此甚好!”
新年後,上朝的第一天。
裴浩然已經有三日沒去皇後的寢宮了,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不敢。
皇後的暴脾氣他很清楚,生起氣來能暴揍他一頓,可他就是喜歡她那張嬌媚如同烈焰般的臉。
這一回皇後的生辰宴辦不成,他大約也沒臉去見她了。
太後的壽宴他倒是不急,戶部那邊已經在辦著了,即便辦不成他也沒所謂,母後她老了拿捏不了他,至於那個令他頭疼的人早就被送出去了,可能在哪裡逍遙快活吧,真是便宜他了。
上朝之前,他整理了一遍思緒,決定今日無論如何也要說通戶部大人,實在不行就把用在太後的壽宴上銀錢壓縮一點,用到皇後的壽宴上去!
一上朝,他就掃了一遍站在下面的大臣們。
結果,戶部尚書居然沒上朝?
裴浩然黑著臉問道:“戶部鄭大人呢?今日怎麼沒來?”
嚴一恆上前一步道:“昨日戶部尚書府上的家丁送了封書信過來,託下官代交,請皇上過目。“
裴浩然接過太監手中遞來的信箋,一目十行的掃了一邊,臉色就更黑了,他居然生病了,還是重病需要一月休養,真當他傻啊,簡直可恥!
他怒氣沖沖站起身道:“擺駕去戶部尚書府,朕倒要去看看他能病成何等模樣。”
張禹行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聽說戶部尚書大人帶著家眷去了山間休養,您就是去了也見不著人!”
“反了,反了,你們都想造反嗎?”裴浩然一拍桌子怒道。
裴昶然冷笑一聲,站出來朗聲道:“皇兄,你也不想想他這是為何,要不是你逼人太緊他何至於如此?如今國庫緊缺您身為當今聖上不以身作則,還希望底下的大臣們如何為你賣命?”
裴浩然氣得雙手都在發抖,指著他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朕做得好不好何時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難不成你想奪權篡位?!”
張禹行站出來道:“皇上,如今我朝連實話都說不得了嗎?您身為當今聖上理當為國為民,此話何錯之有,又何來奪權篡位之說,依下官看來太後壽宴理應節儉,皇後生辰宴更是無需大肆操辦,您若是把這些都撤了,戶部尚書自然會來上朝。“
裴浩然把眼光掃下底下的其他大臣,盼著有個人出來為他說句話,卻發現一個個都如同木頭樁子般杵著不動,根本沒任何想法。
他冷笑一聲道:“這些話都是你們兩人的意思,其他愛卿並無此意。”
他話音剛落,底下齊刷刷跪倒一片,齊聲喊道:“求皇上收回聖意,太後壽宴辦不得,皇後的生辰宴更加辦不得!”
裴浩然完全沒料到場面竟會變成如此,抖著唇道:“好,好!你們一個個…退朝,退朝!”
在一片黑壓壓跪倒的大臣面前,他狼狽地走出了金鑾殿。
裴昶然回到府中,見珍珠和雲駿瑋都在門口等他,有些詫異。
雲駿瑋是知道今日他上朝準備去和聖上力爭,等在這裡不奇怪,可珍珠為何也會在這裡?
珍珠看他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麼了,接過他的黑狐大氅,往屋裡走道:“爺莫怪雲先生,是我路過前廳,見他焦慮的走來走去,再三問了才說的,爺今日上朝一切都還安好?”
裴昶然露了一個笑臉。
他看向雲駿瑋:“虧得你說得法子,今日聖上見戶部尚書稱病不上朝果然急了,結果我們大獲全勝,皇上灰溜溜地走出了金鑾殿!”
雲駿瑋微笑道:“他就沒說這宴會不辦也罷?”
裴昶然笑道:“本王覺著他明日就該說了,今日就說未免太失體面。”
雲駿瑋不以為然地道:“人心盡失,何來體面二字,他倒不如今日就痛快認栽,還能留幾分體面。”
他轉身往回走,邊走邊道:“王爺無事就好,雲某回去歇著了。”
珍珠笑眯眯地看著他走遠,跟著裴昶然身邊叨叨:“雲先生在你面前怎不自稱小生,嘻嘻……奇怪了,他與王爺並不算熟卻如此為你憂心,我還是第一次瞧見他不淡定的表情。”
“嗯。”裴昶然道:“本王與他算是投緣吧,不知怎的,本王瞧他如見故人,甚是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