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昶然咧嘴笑道:“你還害羞上了?珍珠我還沒問過你幾時生辰,這十六歲是過了還是沒過,爺可還是二十二歲。”
珍珠悶著頭,雙腳輕輕交叉碰著,低聲道:“過了,才過沒多久,我是八月初十的生辰,如今已是十月初了,爺什麼時候過生辰,到時珍珠給爺下面條吃。”
裴昶然給她一問倒想起當日她送的那個荷包來,當初兩人心意未定,走的時候倉促,他並沒有帶在身上,還擱在太原田莊的角落積灰塵,如今想來倒有幾分可惜了。
他遂道:“是爺的不是,把你的生辰忽略了,下回爺一定記著,給你買好吃的,好看的衣裳,還有首飾,你想要什麼爺都給你買。”
珍珠笑嘻嘻地道:“真的嗎?那你可別後悔,到時候嚷嚷銀錢花多了,我可不依。”
裴昶然裝模作樣地瞪她一眼道:“你當爺是什麼人呢,就你花的這點銀子,爺都沒有,那還了得?”
珍珠笑出了聲。
王大福再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兩位主子拉著手互相看著對方,一臉甜蜜地說笑。
他看見這兩人的表情渾身抖了抖,心道:這是不把他當人看了,這濃濃的酸臭味是怎麼回事?
只聽得珍珠道:“爺還沒說你幾時生辰呢?快說,快說!”
裴昶然沉默片刻,似在細想,須臾道:“爺日子都過糊塗了,今兒是十月初幾了?爺十月初八的生辰。”
“哎呦,這不就是後日,奴才可得好好準備準備。”王大福大聲嚷嚷道。
珍珠笑著說:“這說到就到呀,爺過了生辰就二十三歲了,還是比珍珠大七歲!”
裴昶然捏捏她蘋果般的小臉道:“你這是嫌爺老了?不許嫌棄爺啊,爺會傷心的。”
“哪能呢!”王大福插科打諢道:“王爺英明威武,儀表堂堂,走出去那是有多少女子為您回頭,不老不老一點也不老!”
珍珠“噗嗤”笑道:“就你嘴甜,你家爺可不給你賞銀,哎,吃飯,吃飯,我可餓了。”
兩人吃了飯,裴昶然初嘗甜味,拉著珍珠早早洗漱,顛鸞倒鳳了一番,半夜又起身叫水,這會子外頭守著的兩位都有了準備,很快就端了熱水進去。
紅玉送了水進去,出來看見守在門口的王大福就低聲笑著說:“福爺,我瞧著您盡可以回屋睡踏實嘍,這兩位主子近日可恩愛著呢,這洗漱完了準一覺睡到天亮,又不著您再侍候。”
王大福斜眼瞧她:“那你呢,你家那口子可也在屋裡等著呢,我可真去睡了啊!”
紅玉推他一把,笑道:“去去,我再守一會兒,沒什麼事兒也回屋去,明早您早些起來就是了。”
第二日,裴昶然依舊辰時起身,在院裡舞劍出了一身汗,洗漱早膳後去軍營忙碌。
珍珠被他折騰了半宿,睡到日上三竿,這才緩緩坐起身來,身邊人已經出去忙碌了。
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紅玉便進來侍候她梳洗,榆木川的秋日已有涼意,她穿了一件薄棉襖子,瞧了一眼自家的衣櫃道:“這會子不知能不能上街走走,買上二身衣裳,我自打來了這裡還不曾出門過。”
紅玉笑道:“成的,外頭雖有兵士來回巡邏卻也不是不能上街,奴婢瞧著爺不是還留了二個親兵在守著您吧,不如奴婢陪您出去走走?”
正說著就聽見一個聲音道:“你不如在府裡做糕點呢,奴才陪著娘娘出去可好,奴才出去的次數多,這裡的商鋪奴才熟悉。”
珍珠抬頭就瞧著王大福端著一個託盤進來,正是她今日的早膳。
珍珠吃完早膳,坐上府中的輕便馬車,二位親兵趕著馬車在前頭,王大福和珍珠坐在馬車裡頭。
珍珠正安穩地坐著,就聽見王大福低聲道:“娘娘,奴才能不能坐近些,趁這會子沒人在身邊,奴才有話同你說。”
珍珠詫異道:“什麼事這麼神秘,你坐近些說。”
王大福遂彎腰挪近些,低聲道:“此事和王爺的親娘有關,奴才從小在宮裡長大,多少聽過一些傳聞。”
“傳聞?”珍珠驚訝道:“那王爺知不知道?”
“奴才猜想王爺他不知道,傳聞自是沒那麼好聽,一般就算有好些人都知曉了,當事人卻未必能知道。”王大福道。
“呃!”珍珠道:“怎麼回事?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