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耀哪受過這種苦頭,當下就扯著嗓子嚎叫,金嶸聽了他的嚎叫聲益發興奮了起來,一邊打一邊恨聲道:“叫你花言巧語糊弄人,叫你不把二萬兵士當做人,當日我這許多兄弟折在了外頭,怎麼就沒見你流一滴眼淚,如今反倒哭嚎了起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一旁的王大軍見他打得過癮,手癢癢地道:“哎,我說兄弟,你可別一氣兒都給打完了啊,這軍棍也給兄弟我使使,這死的可不只是你的兄弟,他們也是我兄弟!”
金嶸瞥了他一眼,把軍棍順手遞給他道:“你可把勁給我使足嘍,不然對不起兄弟們!”
王大軍原就是個彪形大漢,力氣自然比金嶸還大上許多,他打不到幾棍,那周子耀已經皮開肉綻昏了過去,他也不手軟接著打完了剩下的幾棍,順手把軍棍遞給旁邊站著的兵士,雙手一拍就走了出去!
一行人來去匆匆,浩浩蕩蕩又走了回去。
背後的老百勝們有的叫好,有得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周夫人瑟瑟發抖,叫人來把周子耀抬了進去,又命人趕緊去請醫官上門。
金嶸痛快地打了周子耀三十軍棍回來就找裴昶然覆命,裴昶然聽後問了一句:“沒把人給打死吧?”
金嶸腆著臉笑道:“哪能呢?我這點數還是有的,就把人打暈過去了而已,而已……”
裴昶然淡道:“找人上門去看看他,給他請個醫師,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朝廷命官,把人弄死了就不好,快去!”
金嶸口中應了,心中暗道:哪有這麼容易死的,再說周家還不會趕緊去請醫師啊,一會兒派人去瞧一眼就是了。
裴昶然弄完手頭的事務,到了申時就帶人往將軍府去了,進了府中見珍珠在廊下等他,見了他就急急地道:“你怎麼才回來,剛才有人上門來和曲大公子說了幾句話,他收拾東西就跟著走了!坐的馬車這會子應該早就出城了吧!”
裴昶然愣了楞,轉身和後面跟著來的十位精兵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都回去吧!”
他說完話,見兵士們都出了將軍府大門,才拉著珍珠的手道:“你進來和我細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珍珠見他神色不對,也不敢和他拉拉扯扯,被他牽著手往房裡走,邊走邊道:“我也沒見到那人啊,都是王大福說的,要不咱們把他叫過來問問?”
裴昶然頓住腳大聲喊人:“王大福,你滾哪裡去,快給本王滾出來!”
王大福本在廚房門口縮著看動靜,一聽見裴王爺這麼大聲地喊他,連滾帶爬地跑來道:“來了,來了,奴才在這呢,王爺有何吩咐?”
裴昶然掉頭往廳堂這邊走,邊走邊道:“跟上來,本王有事問你!”
裴昶然走到廳堂中央的花雕紅木椅子中坐下來,珍珠站在一旁,王大福站在兩人對面約一丈處站著不動了。
裴昶然皺了皺眉道:“你站那麼遠做什麼?還不給我滾近些回話!”
王大福哆哆嗦嗦的往前挪動了幾步,又站著不動了!
裴昶然怒道:“再滾近了,瞧你這德行,本王是要吃了你不成,再不走近些,本王就…”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王大福嚇得麻溜站到他跟前道:“王爺息怒!”
珍珠在一旁捂嘴偷樂,這王大福未免膽子太小了些吧,就是一慫貨。
裴昶然聽見動靜,轉頭瞪了她一眼,珍珠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朝他扮了一個鬼臉,又沉下臉來站穩嘍!
裴昶然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問王大福:“今日來通風報信之人,你可看仔細了?為何不問清楚就放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