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轉身走了幾步回房,遞了一個碎銀子給王大福,他一聽都是兩人份的,心領神會一溜煙的趕緊去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家王爺主子已經不舞劍,改成射箭了,珍珠搬了一個小圓墩,一手托腮在一旁看熱鬧。
只見裴王爺射箭射得咬牙切齒似的,箭箭都直往靶心跑,“嗖嗖嗖”的在那裡紮成了一堆,珍珠看得起勁還拍起手來!
裴昶然停下手,拿眼瞪她。
珍珠走上前幾步,拉他:“別射了,我讓王大福買了好吃的,走走走我陪你喝酒去!”
裴昶然楞了半響道:“你說什麼,究竟是吃早膳還是喝酒?”
“一起啊,我瞧你氣血不通,一邊吃早膳一邊喝酒唄!”珍珠笑著說:“你還記得我家隔壁那個王叔嗎?他一和王嬸子吵架就大早起來喝酒,喝得可是燒刀子,便宜,酒烈,不過他只要喝夠了倒頭睡上一覺,起來心情就舒暢了,不如你也試試,我琢磨著有用!”
裴昶然不說話,任由珍珠拉著往花廳走,王大福已經擺好早膳了,機靈的他聽見了珍珠的話,又屁顛屁顛的拿了一壇子米酒進來和二隻空碗進來。
珍珠笑著看他一眼以表贊賞。
裴昶然就著白菜肉餡的餅子,一邊喝著餛飩湯,一邊往嘴裡倒酒,不一會兒兩海碗的米酒就進了肚皮,原來他酒量並不好,反觀珍珠一碗米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他卻舌.頭都大了。
神智一迷糊,他就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珍珠,我胸悶,想我空有一身武藝卻叫人如此猜忌,皇兄不管百姓死活,我卻看不下去!”
珍珠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叫芙蓉:“快,把屋子裡的人都叫出去,離得遠遠的,你在門口守著,誰都不許靠近了,這王府就是人多嘴雜。”
芙蓉立時警醒,把王大福等一幹人都弄了出去。
裴昶然搖頭掙紮道:“你幹什麼不讓我說話,這朝堂上不能說的話,在家裡也不能說了?珍珠,你知不知道,我手下有多少將領如今在右將軍那個老頭門下,他們幾次三番的來找我,都說在那老頭手下幹不下去了,憋悶!那老頭膽小如鼠是個什麼東西,想當初我帶著十萬精兵殺得韃子哭爹叫娘,不過區區敗了一次而已,就叫我皇兄得了把柄,從此壓得我不得翻身,憋悶,委實憋悶也!”
珍珠見人都走遠了,放開他的嘴,接話道:“我也想不明白,明明韃子都快打到這裡來了,為什麼還不派你出去,難不成要等到亡國了才高興?!這小老百姓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你皇兄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是吧?”裴昶然嘿嘿二聲,笑道:“珍珠,你說我要不要幹脆就反了?!”
珍珠給他唬了一大跳,趕緊站起來推開窗兩邊看看,還好沒人。
她轉回頭嘆氣道:“看來還是不能給你喝酒啊,你酒品太差,喝多了盡瞎說大實話了。”
裴昶然其實還是有幾分清醒的,他就是喝多了有些平時憋著忍著的話就不由自主的往外冒。
他一手託著頭,一手仍是不停喝酒,邊喝邊道:“珍珠,你嫁過來也有些日子了,如今還是個有名無實的王妃,既然我不能出征不如今夜我們就把事情給辦了,你也給我生個兒子唄,等我養大了他,就叫他幹些我想幹而不敢幹的事情,你說好不好?!”
珍珠好想“呸”他一句,卻看他晃晃悠悠滿心鬱悶的樣子,心有不忍。
她慢慢悠悠地道:“這可不行,要是你皇兄一覺睡醒想通了怎麼辦,你出征了我不就成了孤兒寡母?”
“呸呸呸!”她又道:“我這也是給弄傻了,你出征了我怎麼會有孩子,難不成一次就有了,哎呀呀,越說越離譜了。”
她在那裡自言自語的一通瘋說,裴昶然卻都聽見了,笑嘻嘻地紅著臉道:“你試也沒試,怎知一定不行,難說就能成啊!”
他說完這話,“哐當”一聲,就倒在了地上,徹底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