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倒是笑了,她道:“我聽說珍珠進府到現在都住在然兒房中,這王府大的很,院落都閑置著,堂堂王府側妃,連侍候的人都沒一個像什麼話,我這裡倒有個人推薦,金嬤嬤進了王府許多日子,也沒甚重要事情,她是從我這裡出去的,不如就去侍候珍珠,然兒,覺得如何?”
皇帝冷笑一聲,道:“是嗎?既如此我這裡也有個太監甚是機靈,不如也去侍候皇弟的側妃。”
他轉頭叫人:“安德海,你徒弟王大福朕瞧著還不錯,就撥給皇弟側妃了。”
這一來一去,不光是珍珠傻眼了,就連曲玲瓏也看不懂了,這皇上和太後是什麼意思,她這邊還從來沒賞賜過人呢,這珍珠一個小小的側妃倒好,又是嬤嬤又是太監的,這是要上天吶!
裴昶然冷聲道:“珍珠,起來謝恩,你不是想搬到西院去住嗎?本王給你的院子都取好名字了,就叫寶珠苑,回頭叫芙蓉劉嬤嬤也去侍候你,這麼多人侍候你夠不夠周到,皇兄,太後娘娘你們總該滿意了吧?!”
他這番話一出,舉座皆驚。
珍珠想不通的是,她犯得著要這麼多人侍候嗎?
曲玲瓏略略聽出點門道來了,這是都想往裡頭安插自己人啊,遂笑而不語。
皇上和太後想得是,好小子,你這是不服啊!
太後憋氣啊,心想:不過是拿捏個側妃,一個個都不給她好臉色看,她還不是為了皇帝,這珍珠要是寵過頭了,曲家那邊能心裡平衡?這要是不平衡了,還不得鬧出事端來,不成想他還不樂意了。
她倒是沒想過,皇帝自有皇帝的主張,這曲家還要不要繼續張狂下去,還得另說。
她一氣便道:“既是新娶了側妃,就叫各位大臣的家眷去王爺府上走動走動,皇帝明兒上朝去說一說,珍珠,這事你張羅!”
珍珠張大嘴.巴,一時間禮儀全無,心道:這是要坑人吶,自己對王府都還不熟悉,怎麼招待一幫子要上門的人?
曲玲瓏一旁隔山看火燒,倒是很有幾分滿意。
皇帝裴浩然自覺自己這個親媽是老糊塗了,從前就不是個清明的人,眼下更是不知所謂,可他也不能當著這許多人給她難堪,只得虛虛地應了下來。
幾個人又寒暄了幾句,這宮中之行便結束了。
珍珠坐在回程的馬車上,越想越覺得這裡頭透著詭異,她一個小丫頭忽然就跑出那麼些人說要來侍候她,還有張羅招待大臣的家眷,這都是什麼事啊,她本是來王府混吃混喝的,沒說要幹這些重大事件啊!
不行,她回頭還得和裴大爺聊聊才行。
裴昶然裴大爺已經一路狂奔到府中,坐在書房裡生悶氣了。
他一貫是知道太後娘娘偏心自己的哥哥,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娘,這也情有可原,可是要不要手長伸到自己後院來?!
還有皇帝湊什麼熱鬧,這倒好派了個原本就在這裡打雜的嬤嬤就算了,還另外弄了一個太監進來,珍珠一個小姑娘要什麼太監侍候,簡直荒唐,他一怒之下把芙蓉和劉嬤嬤都弄去侍候珍珠,誰來侍候他,簡直氣死他了。
一幫人作天作地!
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行啊,那他也把臥房挪去西院去,如今是叫寶珠苑了,他就好好折騰一番,朝皇上太後伸手要錢去!
第二日,朝堂上眾位大臣議完事,皇帝憋了半天想起那件不靠譜的事情,張嘴道:“諸位愛卿,皇弟新娶了一位側妃還沒有擺酒,不如你們讓家眷上門去賀一賀,人不要太多,有三五個也就夠了。”
底下一排大臣們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都默默在想,這三五個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這也沒指名道姓叫那位的家眷去啊!難不成叫他們自己領悟?
裴昶然笑了,順藤摸瓜道:“皇兄,臣弟最近家裡窮的很,既要請客還要把寶珠苑弄得像樣能見人,不如皇兄給臣弟撥點銀子使使?”
皇帝的臉頓時黑了,心道:好不要臉,當著這麼多的人面居然問他要起銀錢來了。
他哼哼道:“既如此,安德海,你給裴王爺拿一千兩銀子使著!退朝,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