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價糖!”曹恆想也不想地回答,曹盼也想不到,這麼嚴肅的人竟然喜歡吃糖,好像,不確定,諸葛亮是不是也喜歡吃糖?
曹盼把彩鞠一扔,叫胡本接住了,“好,那我們先去弄明白了糖為什麼會這麼貴。”
對此曹恆一點意見都沒有,曹盼道:“糖是怎麼提取出來的,這個問題得問做糖的人。”
製糖的人在哪裡?曹恆看著曹盼顯得十分的好奇,曹盼輕輕地一笑,牽著曹恆往膳房去。
女帝帶著小殿下到膳房,自然是引得群人都驚動了,平娘正忙著給曹恆挑食材,抬眼看到曹盼牽著曹恆走了來,立刻放下手裡的東西迎了上去,詫異地問道:“陛下和殿下怎麼來了?”
“小殿下說要吃糖,想吃平價糖。朕來看看你們這糖是怎麼弄出來的?”曹盼倒是毫不掩飾自己要寵女兒的。平娘一聽笑著道:“自然是曬出來的。”
曹盼面露驚色,“鹽是曬的,糖怎麼曬得出來?”
“陛下瞧瞧那頭!”那頭正著甘蔗在曬著,曹盼搖了搖頭,問道:“還有沒有甘蔗?”
“回陛下,有的,有的!”膳房的人見到女帝來了,那是個個都戰戰兢兢的,曹盼一問,趕緊的把甘蔗給曹盼拿了出來,平娘看著曹盼道:“陛下也真是的,國家大事都忙不過來了,還陪小殿下胡鬧。”
“這可不是胡鬧,我們小殿下難得喜歡一樣東西,當娘親的自然是要想辦法滿足她的。”曹盼一點都不覺得這是胡鬧。挽著袖子道:“把甘蔗洗幹淨了,洗幹淨了,朕教你們煮糖。”
一看曹盼這興致勃勃的樣子,平娘知道是攔不住的,便只能搭把手幫忙。曹盼還和一旁的曹恆解釋道:“知道為什麼糖那麼貴嗎?你看這甘蔗想要把糖份曬出來多不容易,在甘蔗成之前,還得要去種,去等著甘蔗長大,哪怕曬出糖來,後期也還要煮,還要曬,成本高了,價格自然也就高了。想要一樣東西的價格降下來,就要從根本解決問題……”
就著擺著眼前的事給曹恆一通洗腦,由淺入深,曹恆即等著糖吃,又被洗了一通腦,看著曹盼眼睛直冒光。平娘本來覺得曹盼帶著曹恆一塊來胡鬧,聽著曹盼還跟曹恆說著各人各人的不易,母女倆一個說得眉飛色舞,一個聽著眼睛發亮,就好像當年的丁氏與曹盼……
曹盼想要親自動手來著的,然而平娘哪裡肯,只攔著曹盼道:“陛下要做什麼吩咐就是了。”
總之就是不能接受曹盼親自動手,曹盼與曹恆道:“瞧到了。一般的女子洗手做羹是理所當然的事,落到朕的頭上,這是一個個都攔著不讓,你將來也一樣。不過,孝敬孝敬朕總是要的。”
孝敬孝敬!曹恆只盯著曹盼的鍋,曹盼點了點曹恆的頭,“將來你也得學下廚。沒得……”
沒得她跟諸葛亮的手藝都不錯,曹恆倒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曹恆看著曹盼認真地點頭應了一聲,曹盼瞧著她那小臉,算了,還是先給她把糖給弄出來。
裡頭曹盼指揮著人熬糖,外頭一群人都在討論曹盼能不能把糖製出來,胡本倒是老神在在的,反正他是打小就伺候曹盼的人,曹盼想做的事還沒有做不成的。果然,天快擦黑了,裡頭傳來平孃的驚呼聲道:“真的做出來了?好漂亮的糖,跟冰一樣。”
曹盼手裡拿著一塊塊雪白晶瑩的糖,聽著平孃的話道:“所以,這糖就叫冰糖。甜嗎?”
將小塊塞到了曹恆的嘴裡,曹恆被塞個正著,甜味充斥了曹恆嘴裡的每一個角落,曹恆眉眼彎彎的點點頭,曹盼道:“改日讓墨家的人想想辦法,把糖做出各種各樣的顏色來。”
各種各樣的顏色?曹恆想像著只得十分的漂亮,再次點點頭,曹盼道:“不過,不管糖做得有多漂亮,一天,你只能吃一顆,多了不行。”
曹恆瞪大了眼睛,曹盼道:“若是嫌少,那就一顆都不許吃。”
“母皇!”曹恆喚了一聲,表露自己的不滿。然而曹盼道:“糖吃多牙會痛。這也是教你一個道理,東西是朕的,朕要給你,不給你,朕說了算,除非你能把東西變成你的,自然就由你說了算。”
平娘聽著真是想拍腦門,曹盼這當孃的是一天不捉弄曹恆她就渾身不得勁吧,聽聽這話說的。
但是,曹恆聽著曹盼的話卻陷入了沉思,重複地道:“除非是自己的東西,自己才能說了算。”
“對!只有是你自己的東西,你才有做主的權利。”曹盼見曹恆一下子就聽進了這句話,自然是開心的。曹盼繼續地引著曹恆道:“你好好地想一想,有什麼東西是你的?”
這一句再次引得曹恆深思了,嘴裡含著糖,眼睛看著曹盼,曹盼道:“好了,糖也制好,還挺多的,往各家都送點,順便跟無名傳一句,這糖朕弄出來了,接下來的事就不必朕多說了。”
所謂各家,三省六部的長官還有曹盼所看重的幾家,都是要送去的。
“是!”胡本一直負責這些事,聽到曹盼的話,立刻答應著,曹盼道:“等等,將製糖的法子交給墨尚書,跟他說讓工部的人想辦法改進,弄出各種各樣顏色的糖果來。”
也就是剛剛曹盼跟曹恆說的話,她是來真的!
胡本自無不應的,笑著應下趕緊的忙活去。很快宮裡宮外都知道曹盼又弄出了糖來,還是跟雪一樣白的糖,曹盼給取了名叫冰糖。想想曹盼都多少年沒有弄這些事了,如今這折騰起來,崔琰拿著糖問道:“陛下好好的怎麼想著去製糖了?”
“是小殿下喜歡,陛下便試著做了做,沒想到一做就做成了。”胡本倒是不瞞著,一五一十地與崔琰那般地說著。崔琰一聽想到了今天見到了曹恆,“代我向陛下謝賞!”
“是!”胡本應下,巷敬地退了出去。他一個內侍,能叫曹盼器重,多年來代掌洛陽宮中事宜,時時警惕,絕不敢越雷池一步,對待朝中那些重臣,皆是以禮相待,那是連他的主子都要敬之重之的人,他自然是比曹盼更敬更重!
“陛下既是明君,也是一位慈母。”因曹盼獨曹恆一女而已,人人皆對曹恆矚目。但是曹恆年幼,曹盼明擺著對曹恆並沒有過份的要求,除了過年的朝會朝臣們有幸見曹恆一面,卻並不讓曹恆多名聲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