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道:“上次李家之事,柏氏與李家那位老夫人有所來往,難道朕能不知?”
“柏氏不過是一個舞伎,只是入了李府一回,那也只是表演舞踏罷了。”司馬懿這般地解釋,他以為自己的安排夠天衣無縫的,畢竟一個小小的舞伎,這樣一個舞伎的一舉一動,怎麼可能會引起曹盼他們的注意。
但就是這樣的他以為最不引人注意的棋子,卻從一開始出手就已經讓曹盼注意到了,甚至都已經監控了起來。
“這句話由申回答司馬郎君,在申看來,所有與案中的人有所接觸的人,無論是何身份也足夠引起注意。真正查案的人,是不會遺漏任何一個人的。”
曹盼點了點頭,她也是這般認為的。
“所以,從你與柏氏的接觸開始,到最後你讓人潛入銅雀臺,說服太後與你的人一道離開了銅雀臺,其實你們能那般暢通無阻的離開,是因為朕命人讓你們離開,否則,你們以為銅雀臺是你那區區的幾個死士能進的?朕的將士,豈是那樣的無用。”曹盼這般地說出,司馬懿目露驚恐。
“所以,我早就已經輸了,早就已經輸了?”
“朕是想看看,你究竟還有多少的安排,所以才會由著你的人在外面蹦躂,如今既然你所有的後招都已經施展完了,也該結束了。”曹盼這般地說,也是表露了這件事到此要結束了。
司馬懿面無死灰,他以為巧妙的安排,事實上一直都在曹盼的掌控之下,虧他以為自己的智謀無雙,原本都是一場笑話。
“至於你,明日也一道隨你們司馬家的人上路吧。”曹盼與司馬莚吐字。
司馬莚眼中盡是恨意地看著曹盼,再不掩藏,“曹盼,曹盼!”
這般地直呼曹盼的名字,胡本喝道:“大膽!”
曹盼卻不以為然,只問了司馬懿,“柏氏,你是想要她死還是活?”
司馬懿看著曹盼,他相信曹盼這一句話不假,柏氏是生是死,皆在他!
“便讓她與我一道上路吧!”司馬懿最終如此地說,曹盼聽著笑了,司馬懿看向曹盼,曹盼輕輕地道:“如何?朕與你說了,如果讓他選,他一定會讓你與他一塊死,如今你已親耳聽到,可是死也瞑目?”
像是應著曹盼的話,一個叫人綁著雙手,嘴也被人堵著的女子被押了出來。司馬懿面露驚色,而那女郎已經淚流滿面,顯然被打擊得不輕。
“司馬懿,這算是朕你的最後一份大禮,就留你們好好地說說話吧。”至於此,曹盼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司馬懿被氣得胸口陣陣起伏。
“與柏夫人松綁!”崔申補充了一句。
“是!”押著柏氏的黑衣部曲立刻將柏氏的手鬆開了,崔申招手,一幹人皆尾隨其退了去。
走到了刑部大牢外,崔申道:“陛下覺得柏氏可用?”
“此女雖出身卑賤,心機頗深,有勇有謀,司馬懿被圈乃至被押入大牢,外面的事都是她在安排,若非朕早就讓人盯著她,如今的結果如何,還是未知之數。”曹盼毫不掩飾對柏氏的欣賞。
“況且,她也算是幫了朕一個大盡快。所以朕,願意留她一條命。”曹盼笑笑地說,崔申知這裡頭一定是有內情,但曹盼不細說,他便也不問。
司馬懿,他怕是想不到自己有那麼一天竟然會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
曹盼回了宮,餘下的事崔申自然會辦妥,而且宮裡還有人等著她。
“陛下,太後已經醒了!”曹盼一步一步地走入宮殿,沿途都叫女部看護著,裡面的人醒來了,自有侍女來報。
點了點頭,曹盼道:“去瞧瞧平娘帶阿恆來了沒。”
“是!”燕舞在後聽到吩咐便去尋平娘。曹盼走進了內殿,卞氏正欲起身,一旁的侍女連忙幫著扶起她來,卞氏聲音嘶啞地問道:“這是哪裡?”
“回太後,這是洛陽宮。”侍女回答,卞氏摸了摸脖子,上面一條血痕還在,只覺得喉嚨痛得厲害。“陛下呢?”
曹盼正好走到,應道:“朕在這兒。”
“陛下!”侍女一見曹盼立刻與曹盼福了身,曹盼點了點頭,“戴太醫來給太後瞧過了?”
侍女點了點頭道:“戴太醫來看過了,太後脖子上的傷有些重,不過好好調養就沒事。”
那是要把卞氏勒死的節奏,怎麼會不重,曹盼點了點頭,走近了卞氏,已經上了一層藥,曹盼道:“太後不必擔心,過幾天就能消腫,朕已經讓人傳信給子建哥哥跟子文哥哥,他們很快就會趕回來了。”
卞氏望著曹盼,半響才道:“我對不住你。”
這一聲道歉,曹盼不以為然,“都是一家人,不說那兩家話。你也只是一個母親而已,一個母親能為孩子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但朕在子桓哥哥的事情上問心無愧,你信與不信,朕都是這一句。”
一番話說得卞氏潸然淚下,曹盼道:“你可別哭,你把這眼睛哭紅了,子建哥哥他們回來要是看到你這脖子上的傷,再有這紅紅的眼睛,朕是跳黃河都洗不清了。”
說著拿過帕子與卞氏擦著淚,卞氏也一下子想起來了,“司馬懿……”
“明日司馬氏一門都要問斬,無事了。”曹盼如此地回答,卞氏點了點頭。
“陛下,小殿下來了!”這會兒的功夫,平娘帶著曹恆走了進來。
“阿恆,見過婆婆。”曹盼沖著曹恆招手解釋,曹恆先是與曹盼見了禮,喚了一聲母皇,隨後才不緊不慢地走到曹盼的面前,與卞氏作一揖,喚了一聲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