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娘,你若如此,朕豈有為孃的威嚴?”曹盼覺得這事不能由著平娘這麼幹。雖然當初氣得曹操直跳腳的時候她很開心,並不等於她也希望曹恆那麼氣得她跳腳。
一眼看向曹恆,曹恆正看著她,曹盼幹脆地把她的眼睛給摭住,“你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有看到。”
這般掩耳盜鈴的,在場的人皆是一笑。周不疑道:“宮中只有殿下一人,未免過於孤單,陛下何不邀些人入宮與殿下玩耍,或者,陛下可以在宮中出也辦個學。”
“有人相互促進極好,自小長大的情份,也更是可取,夏侯氏與曹氏,先帝之諸子,都在等著。”周不疑與曹盼提了一句,曹盼一想也是,拿開了袖子,一看曹恆的神情,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半分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曹盼覺得,曹恆比她厲害,當年她像曹恆這麼大的時候膽大那是因為她是個偽兒童,但是曹恆可是真的!
李會的親事,因著扯上了拒婚曹盼婢女之故,受到了洛陽城世族的矚目。
哪怕曹盼不在意所謂的拒婚,但這樣關繫著顏面的事,她表現得再不在意,於世族們看來都只是憋著壞罷了。
而因為曹盼下令不許任何人對李會提起騙婚之事,周不疑他們自然是聽話的,倒是李會總跑到靜姝的面前高興地沖著靜姝嘰嘰喳喳地說著他們什麼時候成親。
曹盼最後見不得李會刺激靜姝,直接給李會放假,不許他再到靜姝的面前。
李會倒是高高興興地回去了,最後還給曹盼送了喜帖來,顯然周不疑幾個是人手都得了一份,曹盼面對靜姝道:“阿會若真娶了旁的人,你如何?”
靜姝搖了搖頭,不發一言,曹盼一嘆地揮揮手,“罷了罷了。”
誰都明白,曹盼是不會吃下這個悶虧的,況且此事並不單單關系靜姝。
李會大婚那日,秦無本著看熱鬧的份,果真拿著帖子上門去了。
一身大紅喜服的李會見到只有秦無一人來,卻不見周不疑和其他人,“其他人為什麼不來?”
這直白的問,秦無也不能老實的回答,倒是看著李會道:“我來阿會不高興?”
“高興!秦哥哥,我覺得大家都有些奇怪。”李會朝著秦無說了這麼一句,秦無覺得吧,哪怕李會的智力不正常,不能分析出這些怪異的狀況,能在戰場上憑戰功站在曹盼身旁的人,直覺還是挺準的。
可惜啊,唯一有可能把這場騙局給揪破的曹盼卻並不打算那麼做,甚至還不許旁人與李會說破。
騙人的又不是他們,有些人,就是要他們親自嘗嘗自己釀的苦果。
“阿會,該去迎親了。”李倉這位當父親的走來與李會叫喚了一聲,見到秦無也不忘與秦無作一揖,秦無勾起一抹笑容,“君不易。”
三個字滿是譏諷,其中的意思,李倉比誰都清楚。
“秦哥哥,我要去接靜姝了。”李會甚是高興地與秦無揮手,秦無點了點頭,一眼掃過李倉,騙婚吶,果真是騙得極不容易。
李倉面對秦無的目光,只想趕緊的拉著李會離開,離得秦無遠遠的。
至於李倉究竟是怎麼讓李會到司馬家迎的親,又是怎麼把人接的回來,秦無沒有跟著並不知曉,不過李會迎親回來時那陰黑的一張臉,明顯的不高興。
眼看天就要黑了,大局將定,秦無納悶難道這回曹盼跟周不疑料錯了。
怎麼會料錯,在那以扇掩面的新婦緩緩走入時,李會怔怔地看了看,突然吼道:“我說了她不是靜姝,不是,就是不是。你們為什麼非要說她是?”
顯然李會是再也控制不住,站在大門前,看著那對面的新婦,大聲地質問。
“不許胡鬧,快迎新娘子進門。”李倉隱忍著沖著李會說。
“不,我要娶的是靜姝,我要娶的是靜姝,除了靜姝,我誰也不要。她不是,她不是!”李會說著沖了上去,直接將那新婦手中的扇面打下,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然而她此時亦滿是驚怔的望向李會。
秦無想起了曹盼說過的一句話,“都以為傻子好欺負,那就讓他們好好地瞧瞧,欺負傻子是什麼下場。”
勾起了一抹笑容,秦無環手抱胸,李會雙目充血地捉住那驚愣的女郎雙肩質問道:“靜姝,我的靜姝呢?你為什麼穿著靜姝的婚服,這是我的挑的,我給靜姝挑的。你把我的靜姝弄到哪裡去了?你把我的靜姝還給我!”
“夠了,不要再胡鬧了,把他給我押進去。”李倉一看李會這般大喊大叫的,立覺得不妥,便要叫人把李會給押進去,可是,李會最拿得出手便是一身武藝。
想要押他進去,他不願意,就憑李家的那些守衛又怎麼可能押得了他。
一個又一個的部曲上去都叫李會給打飛了,李會只管捉住那女郎的雙肩不斷地追問靜姝在哪裡,在哪裡?
那女郎又怎麼會知道,“阿兄!”
李會下手沒點輕重,捉得女郎的雙肩痛得厲害,她叫喚著自家的兄長上前。
司馬家的人趕緊的上前去,想讓李會松開捉住女郎的手,李會怎麼肯,不肯,那就打起來了。
李會那是憑戰功爬上將軍之位的人,司馬家的一群皆是隻掛著劍當擺設的人,想救自家的妹妹,李會不肯鬆手,直接一拳一腳的踢了出去,直接司馬家的人踢得人仰馬翻。
最後司馬家的人一看陣勢不對了,立刻叫喚上那送親來的部曲,救人要救,更是要教訓李會,給自己家的郎君討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