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盼道:“聽起來是那麼回事。”
“劉備身死,元直出使益州,臣不以為陛下沒有任何的吩咐。”墨問這般地猜測,曹盼點頭道:“說對了。朕是有所安排,所以,大魏休養了兩年,也該打上一仗了。”
對此,墨問一點意見都沒有。
但是,曹盼召楊修入宮,楊修直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急急的進宮,可是,進了宮後,被安排在了紫宸殿的側殿,楊修一個激靈。
紫宸殿吶,那是曹盼的寢殿,此則是側殿,楊修整個人顫了顫,曹盼也在這時候一身常服走來。楊修連看都不敢看曹盼一眼的與曹盼作一揖,“陛下。”
“德祖且坐。今夜就委屈德祖在這側殿宿一宿了。”曹盼也不繞彎子,楊修,這也是個頂頂聰明的人,想必曹盼開了頭,他便能猜得出來,曹盼要做的是什麼。
楊修驚嘆地看向曹盼,怔怔了喚了一聲陛下,曹盼道:“朕不是個願意委屈了自己的,如今朝廷上鬧了幾個月擇夫之事,朕對人無心,也不願往這宮裡弄一個心思不純的人,思慮再三,覺得這是個極不錯的法子,倒是要讓德祖因朕而負風、流之名了。”
都已經說破至此了,楊修道:“臣並不委屈,只是陛下的子嗣一事,想必陛下有嗣,擇夫之事倒能擱置。”
曹盼點了點頭,“朕知道了,德祖休息吧。”
“是。”楊修對於離去的曹盼,吐了一口氣。曹盼吶,果然無論是什麼事都不是願意委屈,任人掌控的人。一個個打著讓曹盼生下有他們血脈皇嗣主意的人,註定落空。
楊修已經明白曹盼打的什麼主意,自然一夜安眠,不過,早朝之時,曹盼特意當著滿朝諸臣的面問了楊修一句,“德祖昨夜睡得可好?”
“甚好。”對於立時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的現象,楊修面色如常的答了一句。
曹盼聽著點點頭,事情掀過了。但是,世族們在下朝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圍了楊修,不怎麼樣,就是問問他,曹盼為何問他那話。
“昨夜我在宮中留宿。”楊修並不藏著掖著,直接的把事情與他們說破,立刻引得一群世族都看向了楊修,“留宿?”
有人顫顫地問了一句,宮中是有門禁的,而且楊修是外臣,更是男臣,他們如今這位皇帝是女帝啊,從前縱是男帝,那也不會留外臣宿於宮中,女帝卻讓楊修留宿,今早還特意問了那麼一句,這說明什麼,說明什麼?
“陛下不是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人,你們提議讓陛下擇夫,一直沒有最後定下來要究竟該擇什麼樣的夫,陛下讓你們吵了幾個月了,一件小事都能吵幾個月,像樣嗎?”楊修犀利地問了一句。
“那又如何,陛下出孝才多久。這跟你留宿宮中又有什麼關系?”
“擇夫以為何?是為皇嗣。若是陛下有了皇嗣,那還需要擇夫嗎?”楊修爆出這一句,然後不管已經驚呆的人翩然而去。
“他,他,他,他的意思是,昨夜,陛下讓他留宿宮中,是,是,是……”有人吐了那麼一句,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未盡之言,誰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怎麼敢?”有人厲聲地問了一句。
“你是問咱們的女帝怎麼敢?還是問楊德祖怎麼敢?”捅刀的人繼續地問了一句。
有人答道:“楊德祖剛剛有一句話說得一點都沒錯,女帝為何而擇夫,不就是為了延綿子嗣嗎?與其選一個不知底細又不定安全的皇夫,更容易大權旁落,何不幹脆的找一個看得順眼的郎君,春風一度,男歡女愛,延綿子嗣,誰也不虧。只是,便宜楊修了。”
好些人不是沒有這樣的想法,總還是沒說出來。
“不成,這事不能平白便宜了楊修。”一群人都沖著讓曹盼生下有他們家血脈的孩子而為擇夫一事折騰了幾個月的人,怎麼能允許這好處全叫楊修給得了。
很快,洛陽城傳遍了楊修昨夜留宿宮中的訊息,配合傳話的人那晦暗不明的表情,怎麼都顯得另有隱情。
但是,就在洛陽城風傳的時候,曹盼召荀攸的六子荀顗入宮,同樣留宿。
荀顗早就是曹盼的人了,自荀彧去後,守孝三年,便被納入了曹盼的尚書臺,如今為禮部的侍郎。
荀彧素有美名,荀顗也是不遑多讓的美郎君,雖然如今已經蓄了須,但依然貌美如初。
“陛下下一個人選想好了嗎?”荀顗跽坐著放開地吃著東西問曹盼,曹盼點頭道:“想好了,陳家,陳群之子陳泰。”
“那比臣長得要差多了。”荀顗實事求是地說,曹盼道:“無妨,朕又不會見他。”
荀顗笑出聲來,“陛下讓臣在禮部呆了許多年,除了陛下的登基大典忙了點,這些年來臣很閑。”
曹盼道:“趁著得閑好好地玩,該要忙起來了。”
一眼看著荀顗道:“你那頂頭上司,也該致仕了。”
哎喲,這是打算要給荀顗升官了啊,荀顗高興地與曹盼作一揖,“臣謝陛下。”
“好好幹。”曹盼給了荀顗一個眼神,荀顗樂呵呵地答應下。這一語雙關的,不僅是指任職,更是今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