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禧欣然道:“好啊,咱們去看看。”
遂舉步去了秋堂居。剛到秋堂居門口,便聽見裡面傳來兵刃相碰的聲音,蘇禧和呂惠姝對視一眼,牽裙上了臺階,往院內走去。
果見院子裡東南角站著兩個人,均持著一把劍。蘇祉穿一襲天青色蠶絲錦袍,長身玉立,眉目疏朗,呂江淮站在他的對面,身穿深青色柿蒂紋長袍,高大挺拔,猿臂蜂腰,分明比蘇祉還小了兩歲,仔細一瞧竟然比蘇祉還高了一點點。
蘇禧與呂惠姝站在廊下,看向院子裡兩個人。
呂江淮視線一轉,落在蘇禧身上,心跳一快,手下的動作就有些慢了。恰好此時蘇祉持劍上前,他匆匆忙忙地後退兩步,險險避開了蘇祉的攻擊。忍不住再看向廊下的小姑娘,見她臉上露出一絲歡快,想必是替她哥哥高興,心裡便有些悶悶的。
呂江淮不想在蘇禧面前丟了面子,很快整理好情緒,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蘇祉。兩人交戰了十幾個回合,劍刃相撞,竟是誰也不輸給誰。
呂惠姝也會武功,這會兒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出聲給呂江淮大聲鼓勁兒。
又過了二十幾個回合,兩人不分上下。呂江淮一心想在蘇禧面前表現,用了十二分的功力,手臂一轉挑開了蘇祉的劍,劍尖一指,便劃在了蘇祉的胸口。
只不過這一下沒控制好力道,下手有些重了,只見蘇祉胸口洇出了一抹血色。
呂江淮忙收回長劍,心裡“咯登”一聲,便知道不好。
果不其然,那廂廊下蘇禧小臉一白,叫道:“二哥!”趕忙往這邊跑了過來。
“二哥,你沒事吧?”蘇禧上前檢視蘇祉的傷勢,見那傷口不斷地流血,臉色更加白了,忙讓聽雁、聽鶴去請郝大夫。
蘇祉握住她不住輕顫的小手,安撫道:“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的。”
蘇祉說的是實話,呂江淮下手有分寸,雖然傷口流的血多,但是他自己清楚,並未傷到什麼筋骨,只是皮外傷罷了。可是蘇禧哪知道呢,她一見蘇祉流血就慌了,一時又想起二哥是怎麼受傷的,扭頭朝身後的呂江淮看去,抿著粉唇,漂亮的杏眼裡明晃晃地含著怒意。
呂江淮握著劍,開始後悔跟蘇祉比武這回事了,他把小姑娘給得罪了,上前一步道:“我……”
蘇禧瞪了他一會兒,然後又一言不發地扭回頭,掏出帕子給蘇祉止血,明顯是不願意理他。
不多時郝大夫過來了,給蘇祉止住血後,又用紗布包紮了一番,並道:“傷口不深,這幾日二爺盡量不要碰水,每日換兩回藥,不出幾日便無大礙了。”
蘇祉坐在檀木藤面羅漢床上,身上披了一件玄色織金錦袍,道:“有勞郝大夫了。”
丫鬟送郝大夫離開後,屋裡便只剩下蘇祉、蘇禧和呂江淮三人。
呂惠姝因身份不便,只能在屋外等候。
蘇禧聽大夫說二哥傷得不重時才鬆了一口氣,不放心道:“二哥這幾天也不要練武了,好好在屋裡歇著吧,若是傷口撕裂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