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蓉慌張搖頭,否認道:“不是,老祖宗,他汙衊我,我分明不認識他……”
吳道捱了一巴掌,默默咬了咬牙,若非被齊王世子衛渢威脅,他才不願意淌這趟渾水。那手帕的確不是蘇淩蓉給他的,蘇淩蓉還沒蠢到這個地步,是他趁她不注意時拿的,當時只想著偷藏一塊帕子,日後還能拿出來把玩,哪想到竟然這會兒派上了用場。眼下誰還有那些旖旎的心思,若是真把蘇淩蓉娶回家,他定饒不了這個婆娘,把他害得不輕。
本以為是一場巫山雲雨,誰知道陰溝裡翻了船,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腥。
吳道咧嘴一笑,道:“是不是汙衊,把四姑娘身邊的丫鬟叫來一問便知。那個丫鬟叫什麼來著,彩扇?噯,我這記性真好。”
老太太用雲紋柺杖狠狠地杵了杵地板,怒道:“蓉姐兒!”
蘇淩蓉心裡一慌,知道自己這回是百口莫辯了,手掌握了握,卻說不上話來。
郭氏見自己女兒釀成了大錯,忙“撲通”跪在地上向老太太求情:“娘,蓉姐兒年幼不懂事,您就饒了她這一回吧……過後我定會好好管教她的,蓉姐兒,快過來,向老祖宗認個錯,求老祖宗開開恩。”
郭氏拽了拽女兒的手,卻見她木木的,不由得著急道:“蓉姐兒!”
“年幼?”殷氏冷冷一笑,眼神刀子一般割在郭氏身上,毫不留情地指責道:“她已經十五了,比幼幼還大了三歲,怎麼好意稱得上年幼二字?她是幼幼的四姐,平日沒有姐姐該有的善良大度就算了,還處處跟幼幼作對,不過是個庶出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往常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而這件事卻不能,蓉姐兒想害幼幼,這件事絕對不能善了。”
這是殷氏頭一回點明蘇淩蓉的身份,以前是顧著一家人的面子,今日是氣狠了,便是撕破臉也不能讓自己女兒白白受這種委屈。
郭氏心裡“咯登”,求助一般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捏著柺杖,眼看著郭氏跪在面前卻無動於衷,想必是認同了殷氏的話。“此事是蓉姐兒做得太過分了,你們對不住的人不是我,向我求情也沒用。”
言下之意,就是看大房的意思了。
郭氏看向殷氏,縱然以前有再多的不服氣,這會兒也只能向她低頭,“大嫂……”
話剛說了一半,殷氏便移開視線,冷聲道:“蓉姐兒跟慶安侯府二公子私定終身,壞了自個兒的名聲不說,為了府裡其他姑娘的名譽著想,明日我便著人去慶安侯府商量她跟吳二公子的親事。”
這下蘇淩蓉臉上終於有了別的表情,慌張地搖了搖頭,“不……我不嫁……”
她還記得吳道跟他四哥一塊兒玩弄丫鬟的事,那種腌臢的事都做得出來的人,能是什麼良配?若是嫁給他豈不一輩子都毀了?蘇淩蓉搖頭不疊,道:“大伯母,我不嫁,我不嫁給他。”
殷氏面色不改,冷淡道:“你想害禧姐兒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大伯母?這些年大房何時苛待過你們,禧姐兒又哪裡對不住你?你竟然要這麼對她?說句不好聽的,你處處想跟禧姐兒爭個高下,可在我眼裡,你連跟禧姐兒比較的資格都沒有。”
蘇淩蓉聽了這番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頭一回被人用這種刻薄的言語打擊,險些站都站不住了。
殷氏一錘定音,不想再多看二房的人,“這件事便這麼定了,你們都散了吧。”吩咐下人送了慶安侯府的吳二回去後,又道:“明日起蓉姐兒便去祠堂罰跪,成親前一日都不許落下,好好想想你的過錯,省得到時候嫁去了慶安侯府還被人笑話我們蘇府不會教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