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國家溼地公園。
地下水渠裡一片漆黑,陽光都很難照進這裡。
這條水渠是用來給花都湖排水的,雨季到來的時候,多餘的湖水會從這裡排出去。
葉漫雲有點慶幸,現在不是雨季,否則這個唯一的藏身之所將不復存在。
夏至的時候,學校放假,其他人不是去玩,就是窩在學校。可她還得出去兼職,好湊夠下個月的伙食費。
早知道就不貪圖工資高,來花都公園了。她嘆了一口氣。
她環視出去,藉著黯淡的光,看清了周圍的景象,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靠著牆壁休息。
這些人都是溼地公園的倖存者,一共有三十二人。血日降臨的時候,他們開啟下水道井口,鑽進這個地下水渠,才得以逃過一命。
“食物都交出來,放在我這裡統一分配,這樣我們才能活得更久。”高大的男人拎著一個包,從眾人面前逐一走過。
男人身穿著公園保安的制服,制服的胸口還繡著對方的名字“劉福濤”。
眾人敢怒不敢言,低著頭從口袋或揹包中掏出食物,扔進劉福濤的包裡。
不是沒人想過反抗,可那些反抗的人都已經趴在地上,不知道是生是死。
劉福濤是個幸運兒,血日來臨時,他覺醒了能力,普通人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漫雲,我們現在怎麼辦?”
一同出來兼職的幾個同學慌了神,搖著她的手臂,焦急地小聲問。
“把食物給他,現在不能和他起衝突,給他動手的藉口。”葉漫雲輕聲說。
劉福泰來到她們面前,把包放在地上,眼神在她們身上來回遊蕩,特別是在葉漫雲身上,停留了很久。葉漫雲是這些人中最漂亮的。
大家依言把身上的食物掏出來,扔進包裡。
來森林公園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帶點小零食,因為這裡離城市遠,還禁止出售食物,以免垃圾汙染公園。
“如果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劉福濤在葉漫雲身前蹲下,語氣輕柔,可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唇,喉頭滾動。
葉漫雲點了點頭,像是沒察覺到劉福濤的異狀。
劉福濤盯著葉漫雲看了很久,好幾次伸出手,可最後還是忍住了,猶豫了片刻後,拎著包走人。
葉漫雲看著劉福濤走遠,鬆開了緊握的小刀,口袋裡的手滿是汗水。
她可以感覺到,劉福濤已經快要按捺不住了。
“漫雲,那個人看我們的眼神不對勁!”身後同學說話的時候,已經帶上了哭腔。
葉漫雲沒有說話,她心中已經暗暗做好了決定,如果對方用強,她必定會殊死一搏。
“也不知道那隻怪鳥什麼時候離開?”有同學忽然開口。
這條地下水渠的出口很多,但只有唯一的出口通往公園外。
可那裡被堵住了,所有試圖逃跑的人,都被怪鳥殘忍地分屍。
同學們正打算討論,可葉漫雲忽然豎起手指,示意她們安靜。
“你們聽到了嗎?”葉漫雲忽然問。
同學們面面相覷,她們只聽到了水渠的流水聲,還有其他人的討論聲,不知道葉漫雲問的是哪個?
“是那隻鳥的慘叫聲!”葉漫雲猛地從地上站起來,一臉的驚喜,轉身向著出口奔去。
其他人猶豫了片刻後,沒有敢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