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堡正門。
路武帶著人返回,譚東凌回過頭看了一眼,愣了一下,“人這麼少?”
“別說了,那些人看到昆植來襲,一個比一個跑得快。我說昆植很弱,成年人都可以應付,可他們還是爭先搶後地開車逃跑,生怕我會攔住他們似的。”路武面色不豫。
他的身後只有七八十人,大部分都是“譚”“張”兩家的人,張景父親這個往日養尊處優的人也來了,手握著工兵鏟,站在人群前方。
“一些膽小如鼠的傢伙,何須求他們?我們譚家祖上,也曾出過馬革裹屍的將軍,我們譚家人,沒有孬種。”
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隊伍後方傳來,人群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路,譚東凌驚叫出聲,“爺爺!”
譚中青從通道中走過,腰挺得筆直。
他穿著灰色的唐衣,扎著白色的腰帶,手提著兩柄菜刀,花白的頭髮向後飛舞。
他已經快八十歲了,換做其他人,早該是臥病在床的年紀。
可他緩步走向密密麻麻的昆植,眼神裡沒有恐懼,只有不屑,彷彿這些昆植不值一提。
並不是他強大到可以輕易斬殺昆植,而是勇氣,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勇氣。
他提刀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當帶三尺劍,立不世之功!”
張景父親這位久經浮沉的商人,心境早已經變得波瀾不驚,可此刻卻感覺到熱血沸騰。
災難臨世,懦弱退縮只會讓自己走向滅亡,唯有奮力一搏才有一線生機。那些開車逃跑的人,根本就不明白這個道理。
“殺!”譚中青怒吼。
身後的人跟著一起怒吼,提著武器向飛鶴花衝去。他們只穿著普通的衣服,可衝鋒的時候,卻彷彿身披戰甲的武士。
譚東凌對路武使了一個眼神,路武會意,悄然跟上譚中青。
飛鶴花交織的紅藍色密網中,刃光飛舞。
譚東凌揮舞著工兵鏟,虎虎生風,被拍中的飛鶴花轉瞬間化作爛泥。
沉重的工兵鏟在譚東凌手中,彷彿小孩子的玩具。他感覺一把不夠過癮,又拎起一把,左右開弓,越過眾人,衝殺進飛鶴花群中。
徐玉魚眉頭微皺,這種場景,並不適合她的能力發揮。
巴雷特被放棄,她拔出沙漠之鷹射擊,把子彈打空後,又拔出腰間的兩把匕首。
她背靠著黑龍戰車,避免陷入腹背受敵的境地。黑龍戰車裡的孩子看著徐玉魚揮舞匕首,露出崇拜的神情。飛鶴花被一個個釘死在車上。
周立城用“御土”能力,製造出蘑菇狀的“盾牌”,其他人躲在“盾牌”下,互為依靠,獵殺飛鶴花。
戰場上最引人注目的不是他們,而是那道白色的身影。
白色的戰袍飛舞,長髮也獵獵飛舞,夏語嬋的臉色沉靜如水。
五把“月切刀”圍繞著她旋轉,彷彿死神的領域,所有靠近的飛鶴花都被旋轉的刀光切得粉碎。
但她並不滿足於此,她輕踏地面,身體升向空中。
第六把刀刃旋轉起來,補上了腳下的死角,她向飛鶴花最密集的地方衝去,“死神的領域”中,飛鶴花的屍體紛紛揚揚地落下,彷彿下了一場紅綠色的雨。
灰原堡的大門忽然洞開,飛鶴花群湧過去,彷彿潮水找到了宣洩口。
但密集地刀光籠罩了它們,刀光前進,飛鶴花群后退,直到灰原堡的大門再次關閉,也沒有任何一隻能飛進去。
“老徐!”譚東凌看到門口的身影,驚喜出聲。
徐源環視左右,看到夏語嬋“女武神”般的身影時,微微愣了一下。
浮光瞳的注視下,濃郁的白光下籠罩著她,在腦袋的部分,有一抹光逐漸向著藍色轉變。
沒想到白晝小組中,夏語嬋是第一個突破白光境,向著更高境界進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