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已然過去大半,對於粵省這座城市來說,溫度已經很高了。
張景起了個大早,穿著短袖t恤出門。在經過花店的時候,他買了一束向日葵。
他驅車穿越城市的人流,來到郊外的墓地。
陽光正好,張景和墓碑肩並著肩坐在光裡,身後是被拉長的影子,耳邊是葉子搖晃的沙沙聲。
張景忽然有點恍惚,彷彿一切又回到大學時期,他和徐源打完球,一起坐在球場邊的樹蔭下,看著裙襬飛揚的學妹走過。
“聽說新一屆的學妹很漂亮,可惜你沒有機會見到了。當初我們一起打球的那個球場,現在翻新了,籃筐都換了,如果再去,就不用老是抱怨把球顛出來了……”
他說著一些最近的事情,絮絮叨叨的。
“我那不靠譜的老爸,自從病好後,就患上了一種怪病,見不得植物。不久前在郊外買了棟房子,把植物全給剷除了……離你那個生存基地還很近,我們也算是鄰居了,有空的時候,可以一起去郊遊燒烤。”
張景把向日葵放到墓碑前,金色的花瓣映著灰白色的大理石。
這段時間,他經常來這裡,每次都要帶上一束向日葵。
他曾經問過徐源,最喜歡的花是什麼,徐源回答說是向日葵。他問為什麼,徐源說因為向日葵有瓜子可以吃。
隨口的一句話,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只當做玩笑。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印象格外深刻。
“如果你沒死就好了。”張景望著墓碑上的照片,怔怔出神。
就在這時,手機叮鈴叮鈴地響了起來,是徐玉魚的電話。
自從徐源死後,他就下意識地把徐玉魚當做自己的妹妹,覺得應該為徐源做點什麼。
“小魚,怎麼了?”張景接通電話。
“今天有空嗎?過來基地一趟,我們搞個燒烤party,有人想見呢?”
“誰?”張景有點摸不著腦袋,他還想再問,電話啪的一聲結束通話了。
張景驅車趕到基地前5時,愣了一下。
他偶爾有空的時候,也會來這裡看一下,往常都是大門緊閉。
可現在門開了,排成長隊的卡車往裡面開。
卡車分為兩類,一類是運送毒蛇,另一類則是運送物資,柴米油鹽之類的東西……
張景呆住了,難道是徐玉魚打算繼承他哥的夢想,繼續把毒蛇養殖基地開下去?可這一車車的大米又是什麼情況?
他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客廳前的巨大庭院前,他忽然站住了。
燒烤party已經開始,空氣裡瀰漫著啤酒和烤串的香氣,一群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
他直勾勾地盯著角落的身影,對方正在埋頭啃著一個雞翅。
張景的表情彷彿是見了鬼,不,應該說,他就是見了鬼。
“徐源!”張景驚叫出聲。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張景也加入了啃雞翅大軍。
“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這段時間可把我傷心得夠嗆。”張景憤憤不平,把怒氣發洩在雞翅上。
“我也是有苦衷的。”徐源苦笑著拍了拍張景的肩膀。
張景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把對方捲入黑神會的事情中,未免過於危險。
“對了,你這基地叫什麼名字?”張景忽然想起來。
“就叫灰原基地吧!”徐源隨口回答。
“你還真是省事。”張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地方以前就叫“灰原礦場”。
張景和譚東凌認識後,很快就聊得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