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個鋼鐵的平臺,巨大的鋼纜打入火山岩壁,吊著平臺的懸空端,另一端則是深深地嵌入火山岩體中。
環形的平臺是中空的,濃郁的血氣從下方飄上來。
徐玉魚眉頭微皺,別說是嗅覺敏銳的譚東凌了,就算是他們,同樣可以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巖壁上的抽風機轟隆隆地運轉,把火山底部湧上來的濃郁血氣抽走,透過管道運送出去。
這一層明顯是那些神官的活動場所,在這裡蓋起了幾座小房子。滿地都是散落的行李,他們走得很匆忙,來不及帶走。
神官都撤離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的神官還在這裡,發現他們後,只是瞥了一眼,繼續埋頭整理東西。
徐玉魚揮了揮手,大家默契地退出去,乘坐電梯到達“2”層。
下一層的構造是相同的,但空蕩蕩的,連個神官的影子都沒有。
“咦?”夏語嬋忽然輕咦一聲。
這地方居然還有一座“監牢”,四面都用鋼管焊死,鐵門緊鎖。
但說是監牢又不太像,因為裡面的陳設很“溫馨”。雖說在這種鬼地方,用這個詞顯得很奇怪,但這就是夏語嬋的第一感覺。
地上鋪著小雛菊圖案的木地板,藍白色的小沙發放在角落裡,似乎是怕打擾裡面的人休息,籠子周圍還有窗簾,明顯也是經過精心挑選,是雪尼爾材質的檸檬黃窗簾。
裡面甚至還有花,擺在桌面上,是淺粉色的康乃馨,花很新鮮,還帶著露水。
角落床上的被單忽然動了一下,夏語嬋這才發現,床上一直睡著一個人。
她擺出警惕的姿勢,但很快就放鬆下來。
那是個中年婦女,穿著居家的白色棉服,可以看出來是個很會過生活的女人,渾身上下收拾得很乾淨。
女人臉上有褐色的斑點,眼角有淡淡的皺紋。
雖說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但仍舊可以看出女人年輕時很漂亮,小臉嫩白。
女人剛醒來,看到徐玉魚一行人還有點懵,半晌後,她回過神來,衝著徐玉魚他們露出了拘謹的微笑。
女人說了一句話,徐玉魚和夏語嬋面面相覷,對方說的是櫻花國的語言,她們這些天跟人交流用的都是英語。
“她說叫我們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路武在旁邊充當翻譯,這裡也就他對櫻花國語言比較熟悉。
“問一下,這裡發生了什麼?”徐玉魚說。
路武上前詢問,女人只是搖頭,也不知道是聽不明白,還是不願意說。
溝通無果,路武看著徐玉魚撓頭,“現在怎麼辦?”
徐玉魚皺眉思索了片刻,“放她出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
夏語嬋走到門前,吧嗒一聲,鎖自動開了。這是夏語嬋的能力。
女人看到門鎖開了,顯得很是驚訝,她先是猶豫了一下,片刻後像是想通了什麼,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她走出監牢,對著夏語嬋一行人九十度鞠躬,說了一句話,轉身離開。
“她說什麼?”大家目送女人離開。
“對不起!”路武翻譯說。
大家都有點摸不著腦袋,為什麼是道歉,而不是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