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手突然被人抓緊,回頭一看,顧西樓正微微搖頭,輕聲說道:“無妨。”
兩人剛落座,容歸馬上就來了,只見他對容乾拜了一拜,語氣依舊是那樣平和地說道:“向父皇問安。”
容乾看了看容歸,眯了眯眼,好一會才讓他起來,“起來吧。”
容歸的位置就在江竹筠身側,但在落座時微微點了個頭。
看著人也都到齊了,容乾便讓樂師開始奏樂,宴會也就正式開始了。
江竹筠看著容乾和他身邊的月貴妃,兩人還真是恩愛,即使是不茍言笑的容乾也因為月貴妃的甜言蜜語被逗得臉上有了笑意。
宴席上也沒有一人覺得這是異樣的,沒有一個人覺得月貴妃的位置是屬於皇後的。
母後啊,我是應該替你高興,還是悲哀啊!
但這樣也好,沒有人想起皇後,也沒有人知道寧華宮現在發生的事。
皇後謹慎地看著隨意地坐在椅子上擺弄著他的箱子的俊美男子,雖然剛剛歸兒已經來告知她一會兒有一位神醫來為她看診。
但如此年輕之人,真的是神醫?
因為歸兒說神醫不喜歡招搖,所以寧華宮裡的人已經全被她的心腹撤下了,她現在已經沒有安全可言了。
“皇後娘娘,要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就請坐在南某面前。”南風清看見皇後緊握地手,自然是知道她在懷疑他。
倒也無妨,這樣的事他早已習慣。
歸兒說神醫是雲兒的好友,他們是不會騙她的。皇後定了定神,在南風清面前坐下,將手放在了小枕頭上。
南風清滿意地點了點頭,拿出一條絲巾放在皇後脈搏處,緊接著便將手指搭在上面,細細診斷。
見南風清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皇後心底一涼,雖然早就對自己的身體沒抱希望了,但是還是忍不住難過。
“皇後娘娘,你每日的飲食由誰負責?可有點香薰香的習慣?”南風清收回手,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問皇後的飲食。
皇後愣了愣,老實回答道:“寧華宮有小廚房,每日的吃食都是寧華宮的宮女準備的。我聞不得味濃的東西,所以宮裡從不點香。”
“皇後娘娘,你並沒有得病,而是中毒,而且毒性是日積月累而成。”既然皇後不聞這些東西,也沒有受什麼傷,那毒便是從口而入的了。
南風清將絲巾、枕頭收起,拿出了一張紙一支筆,一邊寫一邊說道:“這毒不難解,禦醫應該是看得出來的,毒就算解了,若是不將下毒之人揪出,南某可無法日日來為娘娘解毒。”
南風清的話說到一半皇後便知道下毒之人會是誰了,冷冷地笑了一聲,眼底是無盡的悲涼。
“勞煩南神醫了,下毒之人我自會處置。”那些人把手伸到寧華宮,她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今日之事,她忍無可忍了。
南風清點了點頭,這畢竟是別人的事,自己也不好插手,但有一件事還是要提醒一下皇後:“娘娘,若是要驗證此毒藥,只需將吃食放在一碗濃鹽水裡涮一涮,水顏色變黑,便是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