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莫大於心死。
這是老大從來不會對她有過的語氣,沒有一點情緒波動。
楚括腦子突然一錚,面色痛苦:“為什麼?!為什麼秦妄都已經原諒了我,你還不肯原諒我!”
楚括這突然一嗓子大吼,讓不遠處的陳秘書立時打了個激靈,她連忙敲了敲門,關切詢問:“老闆你……”
陳秘書話音還沒落下,楚括已經捂住電話,對門口厲聲:“出去!”
“是。”陳秘書眼睛有些溼潤,委屈的迅速跑出去了,老闆這些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借酒澆愁,公司虧空了幾個億都不聞不顧。
楚括再次拿起電話的時候,沈東揚已經結束通話了。
房間裡。
沈東揚頹喪的靠在牆上,江扶的死再一次讓她想起了陸輕狂。
楚括不會知道,楚括永遠都不會知道那種失去摯愛的痛苦,她的輕狂死了,是萬箭穿心,秦妄的江扶死了她更是痛徹心扉。
她能真真切切的體會秦妄絕望崩潰的痛苦,又怎麼會是秦妄所說的那麼輕易就能夠原諒的。
沈東揚嘆了口氣,想起了她。
從戒指中抽出陸輕狂的素描畫像,迷戀的看著她。
又是忍不住苦澀一笑,那個身患抑鬱,對別人冷若冰霜,卻獨獨對自己溫柔似水的姑娘,不會回來了,永永遠遠不會回來了。
她想念陸輕狂的哭,陸輕狂的笑。
可惜……
上一世那個連自己感冒都會緊張的要命的姑娘,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的心口開始劇烈泛疼,沈東揚緊緊的擰著眉頭,是痛,是真的會撕心裂肺的痛,甚至……有些喘不過氣。
時至夜色,沈東揚醒來時,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記不起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是地板上的那一灘水漬,赫然就是她落的淚。
深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水拍打在她的臉上迫使她清醒,沈東揚換上了一身黑色勁裝,今夜註定要有一場惡戰。
所有企圖殺害輕狂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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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今天那妞兒真不錯啊!”滿腦肥腸的男人一臉諂媚的笑著,對著旁邊那個帶著大金鍊子的男人一臉狗腿。
被喚作大哥的那個男人抽了一口雪茄,繼續一瘸一拐的走著:“陳管,別老想著女人,給老子警惕起來知道嗎?”
“是是是!”陳管急忙點頭。
“小弟們都拿著傢伙呢,大哥安心睡吧,要不……再找個妞兒?”
趙嘯眉毛一豎,伸手打了他腦袋一下,:“我說你能別滿腦子想著女人嗎?!老子死了以後,這大哥的位子是留給你的,爭點氣!聽到沒?”
“我錯了我錯了!”陳管又是急忙認錯,旁邊的幾個小弟卻是忍不住突然噗嗤一笑。
“笑個屁!”陳管狠狠的扇了旁邊男人的一個耳光,周圍的人立刻噤聲,再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
蠍龍幫幫主趙嘯下榻的是一處豪宅,此前剛交易完貨物,二十歲出道,此時已五十歲,黑白兩道雖有豎仇,卻因勢力龐大,無人敢動。
招呼了小弟,趙嘯便十分安心的躺在了床上。
時至凌晨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