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朗在前面提著燈籠,給皇上引路,天牢的地面濕滑,潮濕陰暗。
天牢的守衛,晚上依然和白天一樣人數,甚至更多,天牢的侍衛長聽說皇上半夜過來連忙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口迎接,並恭敬地開啟天牢的大門。
司墨寒被關在一間最牢固的牢房裡,也是最隱蔽的一間牢房。
當侍衛長讓人將牢房的門開啟的時候,司墨寒抬頭,牽動了身上捆綁的鎖鏈,一陣稀裡嘩啦的響動。
侍衛長帶著所有的人退出後,南雲逸和林朗進入了關押司墨寒的牢房。
此時的司墨寒全身九大xue道被嵩山真人以銀釘封住,他的所有內力已經無法發出,並且被以鐵鏈捆綁在一個巨大的十字架上,還分別在雙手、雙腳、脖子上固定了粗大的鎖鏈,幾乎用盡了天牢裡最堅固的鎖具。
“司墨寒,你可知道,今日皇上頒布了十日後處斬你的告示,相信這幾日,整個敖月國的每個地方的大街小巷都會張貼出去,”林朗走到司墨寒身前,看著如今的他狼狽不堪,他繼續說道,“絕殺門當初的累累罪行最終是要跟你清算的。”
司墨寒連頭都沒有抬,便大笑一聲,“想要殺我,又何必等待十日,恐怕你的皇帝還是要忌憚先皇給我的免死金牌啊。”
林朗聽後還欲辯解,卻看到南雲逸揮手,讓他也退出去。
等到林朗的腳步聲逐漸走遠,已經聽不到的時候,南雲逸抬腳走到了司墨寒的身旁。
“寒天,你真的很聰明,朕並不想殺你,但是卻也不會輕易的放你離開,免死金牌可以免你死罪,卻不能恕你罪行。”南雲逸的話中充滿上位者的威壓,悉數向司墨寒捲去。
司墨寒抬起頭,與他對視,臉上竟然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九大xue道被封,那種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而他竟然連哼都沒有,便輕易受了。
“因為免死金牌你不能殺我,但是你想放我,卻需要我自廢武功,否則將會對你、對國家形成威脅,可對?”司墨寒眼中帶著嘲笑的神情,“但是你發出告示要處斬我,可能是因為諾……她逃離了皇宮。”
南雲逸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他說的都對,而且猜的也很準,最關鍵的是,這證明他對諾也很瞭解,難道他真的是供給了諾八年清風玉露丸的人嗎?
“都對,諾在宮變那日,趁亂逃出了皇宮,朕苦尋月餘,都毫無音訊。”南雲逸收斂了上位者的威勢,突然放低了姿態,“你可知道,她……會去哪裡?”
“她離開皇宮,不是因為我,現在她更不會因為我的原因而回來,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司墨寒嘴上說著這些話,心中卻很不平靜。
他希望諾不要回來,可是真的不回來他又會感到很失落,因為自己在諾的心中竟然沒有一絲分量。
可是如果諾真的因為自己回來了,那麼諾有可能會被南雲逸禁錮,很難再離開皇宮,可是卻可以證明,諾的心裡一直都有自己的。
以他對諾的瞭解,如果她知道了自己要處斬的訊息,會回來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然而卻並不是因為心裡有自己,而是她本就善良的心地。
“她一定會回來的,朕會一直等到她回來的,朕有的是耐心。”南雲逸像是說給他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司墨寒對此嗤之以鼻,他輕哼一聲,“如果她真的回來了,皇上一定要親自過來,我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訴你,皇上可千萬不要忘了。”
南雲逸盯著他的臉看,可是卻看不出一點端倪,有銀釘的地方流出的鮮血已經結了黑褐色的痂,此時卻又流出了鮮紅的血液出來,在昏暗的光線中依然能夠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