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月國皇宮,未央宮。
“哐啷”一聲,精美的白玉茶盅摔在地上,在太子的腳下四分五裂。
司惠妃氣憤的甩過迤邐的裙擺,背過身去,使勁抓握椅背的手將長長的護甲都陷入了肉裡。
“皇上他竟然會收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義女?而且還封為明月公主?”司惠妃語氣裡滿滿的都是恨意,瑜貴人的前塵往事再一次浮上心頭。
“母妃,您先別著急,我也是剛剛聽小鐘子說了一聲,現下已經安排人去打聽了。”太子南雲亦麟出聲安慰道,並眼神示意婢女趕緊收拾了地上的茶盅碎屑。
“皇上他真的敢,不顧禮部規制強行讓南雲逸和你一起進香,現在又不管不顧的認下一個民間的女子做義女,他只是要將本宮置於何地?”她的心裡不禁覺得委屈起來。
她在後宮將近二十年了,皇後之位一直空懸著,她一直居於後宮之首,幫著皇上管理後宮。
要知道,後宮這麼多女子,都在盯著後位,她們又豈能安分下來,一直都不斷地生出事端,而她雖然一直盡心盡力,但是後位卻二十年了都沒有給她。
她不明白,皇上究竟是要等待什麼,如果說是自己能力不夠,那他可以換人來管理後宮,可是卻沒有,對她也一直榮寵有加,在後宮各妃面前也給夠了她面子,卻也沒有再給她其他的許諾。
這是有婢女過來稟告,小鐘子求見。
太子讓他進來,小鐘子先見過司貴妃,又見過太子,這才彙報了打聽過來的訊息。
不光有七色聖旨、十六抬轎攆的事,還有詳細的聖旨內容。
司惠妃和太子都有一瞬間的愣神,這個訊息中的資訊量太大了,他們有些接收困難。
“母妃,父皇這樣,難道真的是因為瑜貴人的關系嗎?”太子開始懷疑起皇上此舉的用意了。
司惠妃眼下的肌肉微不可查的跳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跳過腦海,卻又快速的消失了,讓她突然之間無法抓住,卻又隱隱有一絲不安湧上心頭。
她閉上眼睛,企圖再次捕捉,卻依然一無所獲。
輕輕的抬起左手,用右手食指緩緩地撫摸長長的褚金色護甲,“瑜貴人前幾天突然歿了,這個時間是不是有些太巧了,這裡面恐怕真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資訊,我會讓人去查一下的。”
“這件事情母妃還是要暗暗進行,小心為好。”太子提醒道,另外又想起來,“父皇這是不承認南雲逸和司諾的關繫了嗎?是因為靜芸公主要進平西王府了嗎?”
“上次菊花宴後,我也專門派人去打聽過他們的事情,說是隻簡單的納妾,並沒有其他儀式,另外他們也一直都沒有圓房,說是進府第一晚,司諾便病倒了,後來南雲逸也一直沒有在她那裡過夜過。”司惠妃可不認為皇上會因為靜芸公主而做出這樣的事情。
因為,在她的感知裡,皇上對靜芸公主的愛是隻停留在表面做做樣子的,畢竟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又如何能夠做到這一步。
同樣的,皇上對南雲逸的愛又有多少是真的呢?包括讓他與太子一起進香,不也只是做做樣子,讓百官認為他對於平西王的受傷一直心懷愧疚,從而體現在這件事上,是對他的一種補償行為。
而太子則想不通,南雲逸毫不避諱的將司府的養女納入府中,卻就那樣在府裡放著,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只是牽制的話,恐怕司琪應該是更合適的吧。
他不但公開拒絕司琪的愛意,還如此迫不及待的將司諾收入府中,太子一直以為以南雲逸的個性,他應該是有些喜歡諾的,可是現在想想,似乎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