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盆樂呵呵地看著她,把胳膊從錢佳寧手裡抽了出來:“可惜晚了幾百年,早就有人佔了這個仙位,你就別做夢了。”
錢佳寧不敢置信地瞪著聚寶盆消失的身影:“不是吧?還真有這樣的神仙,是誰呀?”
喊了兩嗓子,聚寶盆沒有出來,倒是一個白衣飄飄的仙人憑空出現,站在了錢佳寧面前。
他手一揮,原本普普通通的屋子變了樣子,小橋流水、初發芙蓉,光看著景緻就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起來。
茶仙人看起來不像是喜歡說廢話的神仙,到了這裡後直接拿出自己習慣的茶案和器皿就開始上課。
“欲治好茶、先藏好水。”茶仙人坐在茶案前,拿出銅鑄盤龍饕鬄紋鼎樣式的茶爐開始烹水:“烹茶最好的水原是惠泉之水、其次便是梅花上的雪水,不過現在人間不比以往,只怕這兩樣水都不複以往的味道了。”
“學烹茶要先學會品茶,人間的茶武夷山頂所産的最好,其次明前龍井嫩芽,色翠香幽,味道雖然淡些,但確實茶中珍品。”
茶仙人一揮手,旁邊出來一張桌子,上面大大小小擺了上百種茶罐:“去把第一罐茶葉拿過來。”
錢佳寧站起來拿起茶葉罐,看著上面有一行小字:“武夷山茶。”
“你要記住每一款茶葉的顏色、樣子、香味,要再拿到一款茶葉的瞬間就知道這是什麼茶!”
茶罐拿過來以後忽然變得很大,根據地理位置不同、採摘月份不同分門別類的裝在了不同的茶葉罐裡。
辨茶葉、聞茶香、品茶味、道茶源,最後才學泡茶。每種茶葉都有不同的烹茶方法,甚至連葉子的老嫩程度不同,烹茶的水溫也有所差別。整整一個晚上,錢佳寧不知品了多少種茶葉,烹了多少壺茶,直到早上睜開眼睛都覺得身上帶著茶香。
吃了早飯,電話鈴聲響起,錢佳寧接起電話剛“喂”了一聲,就聽見王晨晨充滿活力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過來:“佳寧,你上午在家嗎?我媽和我舅媽想上門道謝!”
錢佳寧一聽就覺得頭大:“昨天已經道謝了,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再特意跑一趟了。”
王晨晨捂住話筒小聲說道:“可是我大舅媽堅持再和你正式道謝一次,她這個人就在意這些禮數,不過她也不會呆很久,也就三五分鐘的,我陪著一起去。”
“好吧。”錢佳寧有些無奈:“那你千萬別讓她再帶禮物了,昨晚已經送來好多東西了,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晨晨嘻嘻哈哈的笑道:“我三哥做買賣可有錢了,你就放心收著吧。我和你說,就昨晚我大哥幹這事夠我三哥笑一年的,讓他再出一倍的禮物他也樂意。”
掛上電話,錢佳寧想起要給李家回禮的事,便拿了仙淘網的食材根據李禦君身體的情況燉了一鍋藥膳。
十點來鐘,常曉媛、李淑玲和王晨晨如期而至。似乎擔心錢家會因為自己的再次到來感覺不自在,今天常曉媛並沒有帶昂貴的禮物,而是像去親戚朋友家串門一樣,只拿了些普通的水果。當然在這種冬天,綠油油圓滾滾的大西瓜也很難買到就是了。
喝了一杯茶,聊了聊會家常,常曉媛便以去醫院看李禦君為藉口提出告辭。錢佳寧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早上晨晨打完電話後,我特意做了一罐藥膳,有補血和促進傷口癒合的功效,正適合李先生食用。”
常曉媛一進屋就聞到了香味,只是她沒想到這是給兒子做的藥膳。她知道錢佳寧是有醫術的,上次在老爺子的壽宴上,國醫聖手張仁澤先生還親口誇贊的錢佳寧。昨晚李禦君喝了錢佳寧熬的中藥,一晚上都睡的十分香甜,也沒有發燒的情況,比在醫院打消炎針的效果還好。
只是錢佳寧並沒有正式行醫,常曉媛也不好意思說出讓她給兒子治病的話,今天這罐藥膳可謂是意外驚喜了。
上次李家老爺子壽宴就在錢小米的私房菜館辦的,常曉媛知道錢佳寧這裡飯菜不便宜,她估摸著一罐藥膳怎麼也得兩三百塊錢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已經夠麻煩你的了。”
錢佳寧把瓦罐放在草繩兜裡遞給了王晨晨,笑著說道:“晨晨是我的同學,李先生又是我的客人,這只是一點心意而已,您別客氣了。”
藥膳剛從爐灶上拿下來,瓦罐還有些燙手。王晨晨聞著冒出來的香味忍不住直吞口水:“大舅媽,一會能給我吃一碗嗎?”
常曉媛還沒有說話,李淑玲先拍了王晨晨的後背一下:“這藥膳能亂吃嘛,我看你饞的都沒邊了。”
常曉媛輕笑了一下:“她還是孩子呢,再說了,他哥可比她饞多了。”
李淑玲想起侄子做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接過王晨晨手裡的藥膳遞給了常曉媛:“那大嫂你早點給禦君送去,這藥膳涼了可能效果就不那麼好了。”
李禦君早上吃過雞湯面後佯裝無事的樣子躺在床上裝睡,李建國去老爺子那彙報昨晚的事。常曉媛在出門前囑咐李禦景兄弟兩個把李禦君早些送回醫院。
兄弟兩個睡了一覺醒來終於想起來昨晚自己做了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事,早都嚇的瑟瑟發抖了。再讓他們去把黑臉煞星送回醫院去,這不上杆子找揍嗎?
常曉媛剛說完李禦景就拿起了自己的軍裝往身上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就請了一天的假期,我還得趕緊回部隊,就讓禦風把大哥送醫院去吧,反正他自己是老闆,沒人管的了他。”
李禦風眼巴巴地看著李禦景撒丫子跑了,頓時如臨大敵:“媽!媽!媽!我是你的親兒子是不?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把你兒子往死路上逼呢?我要是和我大哥說我送他回醫院,你信不信他轉身就能把我從二樓扔出去?”
常曉媛慈愛地摸了摸李禦風的臉:“不會的,你大哥還受傷呢,他沒那麼大的勁兒!你就放心的去吧。”李禦風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還沒等求饒,就聽見常曉媛繼續說道:“再說了不過二樓而已,不用扔你自己就能跳下去,沒事的啊!”
李禦風欲哭無淚地看著常曉媛:“你可真是我親媽呀!”
雙眼含淚目送著常曉媛出了大門,李禦風一步三挪的蹭到李禦君房門口,彎起一根指頭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聲音小到以聽覺敏銳著稱的李禦君都沒聽到他敲門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