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風不對啊,老錢家開業連鞭炮都沒放一掛就來這麼多人,圍觀群眾目目相覷都有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鄰居懵了,平時在這賣早飯的樂了,這條街道從南到北一共三十來戶,而出來買早飯的只有一半人,平時他都是在這條街道賣完了去下條街道,今天來了這麼多外面的人,相比不用換地方就能把東西賣完了。
擺攤的老趙給街坊拿完燒餅招呼自家媳婦把東西搬上來推到錢佳寧家對面,扯著嗓門使勁吆喝:“燒餅包子小米粥!新鮮熱乎的!”
原以為會呼啦啦圍過來一圈的人,誰知那些人充耳未聞,連頭都沒回一下。
老趙愣了一下,難道是自己的聲音不夠,他又扯著嗓子喊了一遍:“燒餅包子小米粥,不用排隊,買了就吃!”
“哎呀小聲一點!”排在後面的一個阿姨不樂意了:“這麼大聲音這是想震聾我呀?”
老趙被阿姨的氣勢給壓倒了,諾諾地辯解了一句:“我這不用排隊。”
“廢話,我家樓下賣早飯的也不用排隊。”
老趙懵了:“那你還來這買。”
阿姨一臉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看他,憐憫地搖了搖頭,一邊拿著扇子扇風,一邊又轉過身身去不搭理他了。
老趙撓了撓頭,旁邊看熱鬧的鄰居們也議論紛紛,不算寬敞的東一街頭一次這麼熱鬧。
有喜歡拉呱的湊到隊伍跟前,代表街道上的吃瓜群眾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你們是從哪兒過來的?小米家親戚啊?給她來捧場的?”
“哎呦,我家要是有小米這樣的親戚可樂死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捂著嘴直笑:“我家住城西電廠的家屬樓,小米之前在我們那賣吃食來著,我和你說那味道簡直是絕了。”她回頭看了看旁邊看熱鬧的鄰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們:“你們住的這麼近居然不早點來排隊?那完了你們是吃不上了。”
大媽使勁想也想不出味道絕了有多好吃,不過她知道買東西什麼情況能吸引住自己,一邊看隊伍的長度一邊問道:“是不是小米家賣的東西比較便宜啊?要是肉包子便宜我也買回去點給我家孫子吃。”
話音一落,排隊的人頓時笑了:“想什麼呢,錢小米的包子比那些擺攤的貴一倍。”
大媽剛要去排隊的腳步頓時僵住了,她回過頭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群人:“貴一倍你們還來吃?錢多燒的呀?”與此同時,排隊的人也面帶同情的看著他們:“就這摳門樣,是沒機會嘗到錢小米做的東西了。”
錢佳寧把前二十五個人安頓好了,錢家鋒幫著給後面排隊的人發了號牌,讓前二十號進院子休息,順便維持下秩序,生怕有人排隊鬧心再打起來。
院子面積雖然不是很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有棗樹有葡萄藤,中間還有兩個水缸裡面養著睡蓮和錦鯉。
幾個大爺看到院子裡石桌上的象棋頓時眼睛一亮,兩個人眼疾手快的搶了對弈的位置,其他幾個有的坐在旁邊有的站著準備圍觀;幾個大媽則選擇了水缸邊的木頭椅子,既能看花又能賞魚;兩個姑娘喜歡棗樹下的搖椅,坐在上面一邊說話一邊搖晃著椅子,別有一番滋味;剩下的幾個人沒有挑選的餘地,只能坐在有葡萄藤的迷你長廊裡,順手摘一個葡萄塞嘴裡,居然味道還不錯。
錢佳寧招呼了一聲就進去忙了,第一批食客看著大玻璃窗裡冒著熱氣的蒸籠、精緻的餛飩、油汪鋥亮的肉醬都不住的吞了下口水。
錢佳寧走進廚房又洗了一次手,這才走到視窗喊道:“誰是一號,過來點餐。”
第一個進來的大爺立馬站了起來,他趁著錢佳寧沒進來的時候早就把貼在牆上的今日食譜看了好幾遍早就想好要吃什麼了:“一籠包子一碗餛飩,丫頭鹹菜賣不賣?”
“今天鹹菜免費。”錢佳寧轉身把一碗餛飩下鍋裡後,把蒸鍋上的蒸籠都取了下來,又放上去十籠剛醒好的。錢佳寧指了指收錢處放著的盒子:“大爺把錢放那,我給你拿包子。”
把早就數好的毛票放進去,錢佳寧把蒸籠從取餐口遞了出來:“大爺我這沒人幫忙,都我自己忙活,麻煩您自己端過去。”
“沒事,大爺腿腳靈活著呢。”大爺把包子端上來顧不得去取鹹菜就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個小籠包放到嘴邊,咬破薄的有些透明的包子皮,一股帶著肉香的湯汁流進了嘴裡,鮮美非常,大爺被這味道深深的吸引,連醋都忘了加,兩口就把包子吃了。舔了舔嘴上的汁水,大爺激動的直嚷嚷:“這個比小米前陣子做的大肉包子還香哎。”
錢佳寧把做好的餛飩放到視窗喊了一句:“李大爺來拿餛飩。”等在那裡的二號已經迫不及待了:“兩籠包子,一碗炸醬面。”錢佳寧看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王大爺,咱這排隊的人太多了,所以這裡的食物不能外帶。”
“外帶什麼?”大爺中氣十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和你說,就這還不一定夠我吃呢。”
錢佳寧沉默了下轉頭去拿包子,在外面下象棋的人聽見王大爺的大嗓子連對方的炮都顧不上吃了,蹦起來沖著窗戶直嚷嚷:“老王你可悠著點,要是把包子吃完了我可跟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