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棧櫃檯後的掌櫃的和店小二聽了這話,腿肚子直髮抖,差點直接軟倒在地。
蔣重聞挑了挑眉,似是半點也不驚慌,“可以,不過楚三姑娘,你下得去這個手嗎?”頓了下,他又道:“我方才所言皆是實話,你若是不信的話,我這裡有封我父皇寫給我的書信,你不如看看?”
言罷,他便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朗雲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朗漠清點了點頭,朗雲上前,將信接了過來,將它交到楚梓芸手裡。
楚梓芸開啟信,開始看,越看到最後她臉色變得越難看。
她放下信,深吸一口氣,抬眸看向蔣重聞,冷冷道:“解藥。”
除卻蔣重聞那邊所有人聽了這話臉色皆是一變,朗漠清從楚梓芸手裡將信拿了過來,看完後眼裡殺意變得更濃了。
蔣重聞聳了聳肩,“現在相信我了?只要你們放我離開,解藥我自然奉上。”頓了下,他又道:“不過你們若是現在就想殺了我的話,也行,只是這解藥也許會在我被殺掉的那一刻被我的下屬毀掉,我的命於你們而言定然是不如姑母的命值錢的,你們不如考慮下?”
楚梓芸咬了咬牙,過得好片刻才道:“我放你離開,你如何將解藥給我們?”
蔣重聞道:“我自然有我的方法。”他輕笑一聲,“我想現在主動權應該在我手裡。”
楚梓芸沒再說話。
蔣重聞也不急,於他而言,結局已經定了。
信已經傳到了裘錦的手裡,他看完後眉頭也忍不住皺了起來,他走至楚梓芸身旁,壓低聲音道:“丫頭,這毒我確實有所耳聞,但還是第一次見到。”
楚梓芸又怒又急,無論這毒是真是假,她已經落於下風,她閉了閉眼,道:“放他走吧。”
蔣重聞嘴角上揚,“如此,多謝。”
楚梓芸道:“但你若是在離開後還不曾將解藥送過來,我們想要追上你也不難,就算你傳信回北武國的京都,他們派人來想必也要好長一段時日,在他們趕來之前殺了你也不是件難事。”
朗漠清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陰冷的弧度,當真是在找死。
客棧內的食客從方才開始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掏了錢結了賬,陸陸續續往外走,到得現在,客棧內除卻躲在櫃檯後的掌櫃的和店小二外便只剩下蔣重聞和楚梓芸一行人了。
蔣重聞在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站定了,他道:“我想和楚三姑娘單獨談談。”他特意咬重了‘單獨’這兩個字。
朗漠清冷笑一聲,聲音如刺骨的冰一樣寒冷,“你找死。”
蔣重聞不慌不忙道:“我知曉你們現在要要我的性命易如反掌,殺死我雖然很容易,但接下來你們要離開北武國卻難了,我想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楚梓芸垂眸想了想,開口道:“你還有什麼可以和我們交易的?你所說的話我們一個字都不會信,殺了你,我們離開北武國雖然難了,但卻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蔣重聞嘆了口氣,“為了我自己這條命,不管怎麼說,這次我都會拿出點誠意來。”
楚梓芸忍不住蹙了蹙眉,“好,那你說。”
蔣重聞道:“我方才已經說過了,我要與你單獨說。”頓了下,他又慢悠悠的補充了一句,“關於你孃親的。”
楚梓芸瞳孔猛地一縮,蔣兮芷也忍不住蹙起眉來,她上前一步,將楚梓芸護在自己身後,“我很好,用不著你和我女兒多言。”
蔣重聞臉上有了點笑容,“姑母,你好不好,這就不是你說了算了,我想我這個北武國前太子知曉的應該比你更多,不,應該說,我知曉你並不知曉的。”
蔣兮芷臉色難看,冷聲道:“你別叫我姑母,我不是。”說到這,她看向楚梓芸,臉色這才有所好轉,“芸兒,娘一切都好,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進宮後,他們雖然將她囚禁起來了,但為了她手上的兵符卻不敢大意,派太醫在調理著她的身子,現在,她的身子根本沒什麼大毛病,日常飲食多注意一些就沒什麼問題。
蔣重聞道:“好吧,既然你們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到時候可莫要後悔,不過我想今日還不到我的死期。”
楚梓芸眉頭蹙得越發深了,她抬眸看向蔣兮芷,“娘,你先坐下,我替你診個脈。”
蔣兮芷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診完脈後,楚梓芸的眉頭這才鬆了下來,她站起身來,冷笑一聲,“又是在騙人。”她眼裡有了冷意,“蔣重聞,你說若是我們將這客棧裡的人全都殺光,這世上暫時會不會就沒人知曉你已經死了,我想至少在我們離開北武國之前,是不會有人知曉的。”
那客棧櫃檯後的掌櫃的和店小二聽了這話,腿肚子直髮抖,差點直接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