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他的目光重新落到袁煜身上,“老爺子身體如何了?可還在氣你?”
袁煜苦笑一聲,“嗯,知道屬下要來查你,今早還將屬下狠狠罵了一通,要不是屬下溜得快,指定要頂著一臉傷出來了。”
蔣重渝聽罷,臉上笑容忍不住重了些,片刻後他道:“辛苦你了,以後我會和老爺子親自解釋。”
袁煜趕緊搖了搖頭,“主子,您千萬別說這樣的話,當初您做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保住我們袁府。”
當年,袁府其實是站在蔣重渝父親這一派的,這北武國的皇位原本也該蔣重渝的父親來做,只可惜,他父親到底是個心慈手軟的,最後原本該是他的皇位被奪,最後人也被殺了。
原本支援著他父親的老臣中就有袁煜的父親,但若是再繼續支援下去,最後也只會落得一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袁煜的父親脾氣執拗,要他假裝與齊王府斷絕來往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演也演的不像,所以蔣重渝才將此重任交給袁煜。
這些年老頭子一直被矇在鼓裡,只以為袁煜真的幫著當今聖上,每日袁煜只要回了府,少不得得挨一頓訓,不過不知是不是挨訓的次數太多了,他現在已經沒啥反應了。
有時候捱了訓,還會好心的補充一句,“父親,你年紀也漸漸大了,要注意身體啊,傷了我倒沒什麼事,萬一傷到自己可怎麼辦!”
這句話一出,又將他家老頭子給氣得半死。
蔣重渝笑道:“至於那替我治病的神醫,以後有機會你會見到的,不過太子既然叫你查,你便繼續查下去,我會派人助你,至少做個模樣,現在還不是與他們翻臉的時候。”
袁煜點了點頭,“那主子,您好好休息,屬下告辭。”
蔣重渝點了點頭。
除卻從各個有‘嫌疑’的官員中查起,京都中的百姓家也不放過。
再過一兩日,想必就要查到楚梓芸他們這邊來了。
但經過這事,楚梓芸要去給蔣重渝施針倒是麻煩了,現在定然暗處很多人都盯著蔣重渝那邊,但若是不去的話,怕是又會引人懷疑。
畢竟那六公主已經見過楚梓芸了,也知曉有個大夫每日都要去給蔣重渝施針。突然不去了,實在是太過奇怪。
想了想,楚梓芸還是決定去,朗漠清自然不放心讓她一個人,也跟著她一併出了府。
好在,去的時候一切順利。
進了府,一個丫鬟領著他們入了內,蔣重渝見到楚梓芸後挑了挑眉,訝異道:“我以為從今天開始你不會過來了。”
楚梓芸勾唇笑了笑,“病還沒替你治好,但人你已經幫我救出來了,雖然你要的不是這個,但我既然已經答應會替你治好病,就不會食言而肥。”
蔣重渝抬手摸了摸下巴,道:“你知不知曉你娘失蹤,第一個查的就是我這裡,你若是日後再過來,也許會有危險。”
楚梓芸看了眼眉娘,示意她上前給他主子扒衣服,一邊替手中的銀針消毒一邊道:“嗯,我知道。我相信憑你的本事不讓人察覺到我的存在應該很簡單吧,畢竟你可是個有野心的人,若是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這北武國的皇位我想也許會被別人奪走。”
蔣重渝低笑一聲,沒再說什麼。
施完針後,楚梓芸道:“你身邊應該有信得過的大夫吧,我們不會在北武國久待,只要城門口那邊一有鬆懈我們就會立刻尋機會離開,我會將針到底要怎麼施、刺中哪些穴道的先後順序全部告訴那名大夫,以後便由他來幫你吧。”
蔣重渝點了點頭,“明日我會叫一名大夫過來,你替我施針的時候教給他便是。”
楚梓芸‘嗯’了聲,“你就沒別的話要說了?”
蔣重渝眼裡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曾問你孃親手中兵符的事?”
楚梓芸掃了他一眼,沒說話。
蔣重渝道:“我知曉在未平安出城前你們不會將兵符交出來,畢竟說到底我們只是暫時的合作關係,還達不到完全信任,放心,你們出城我會助你們。”
楚梓芸笑了下,心想,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半個時辰過後,楚梓芸和朗漠清便離開了,他們剛出府,朗漠清眼神便變了,變得陰沉沉的,楚梓芸瞥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
照例,是眉娘送二人出府,在二人離開前,眉娘笑道:“大夫,這次便讓我們派人送您回去吧,畢竟現在街上比較亂。”
楚梓芸頷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