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拼命的搖頭,“你彆著急,我們被抓了,你師父定然會來救我們,那人雖然厲害,但師父一定有辦法將你身體內的這隻蠱蟲給逼出來。”
寧玉臉上有一瞬間的笑意,“娘,不可能的,就算是師父來了,定然也贏不過那人。”她的手摸到了婦人的手上,“娘,就當是為了我好,你殺了我吧。”
婦人眼眶通紅,過得片刻,她彷彿下定了決定,直接爬起來站起身走了出去,寧玉瞳孔猛的一縮,“娘,不要,不要說。”雖用盡全力再喊,但那聲音卻小得可憐。
婦人直接走到裘錦跟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您救救玉兒,我願意說,我什麼都願意說。”
裘錦挑了挑眉,沒說話,看向楚梓芸。
楚梓芸心下嘆了口氣,早這樣不就行了,“你說吧。”
婦人趕緊道:“玉兒確實是我的孩子,我的師父是鄧鴻儒。”見楚梓芸臉上現出疑惑之色,她又趕緊補充道:“他之前跟在北武國太子身邊,就是他給你下的情蠱。”
楚梓芸這才恍然大悟,那婦人道:“我們之所以要害你,不過是受師父吩咐,為他報仇罷了,因為你們毀了他的右手。”她臉上現出絕望之色,“能說的我都說了,請你們一定要救救玉兒。”
言罷,她臉色猛地一變,臉上神情變得極為猙獰,下一刻,她往旁邊倒去,眼睛瞪大,不再動彈。
楚梓芸蹙眉,“她這是怎麼了?”剛想上前檢視,裘錦便伸手攔住了她,“慢著。”
下一刻便見那婦人身上多了許多小孔,有無數只蟲子從那些孔裡爬了出來,楚梓芸臉色猛地一變,趕緊轉過身去,雖看不到了,但只要一想到方才的畫面,嘔吐的慾望就變得特別強烈。
裘錦冷笑一聲,“我終於知道她們寧死不肯說出殺了你的緣由了。”
楚梓芸沒回頭,直接問道:“什麼原因?”頓了下,她又問道:“那婦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裘錦‘嗯’了聲,“她被下了咒,只要說出害你的原因暴露出幕後之人,她便會被身體裡的蠱蟲反噬,從而死亡。”
楚梓芸一想到方才的畫面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忍不住蹙眉,“鄧鴻儒作為她的師父,竟然給自己的徒弟下這麼陰毒的咒術,當真是心思歹毒。”
裘錦上前,掏出藥瓶,將藥瓶裡的藥粉全倒在了那名婦人身上,很快,那些蟲子便不再動彈,“這具屍體交給我來處理吧。”
楚梓芸‘嗯’了聲。
寧玉很快便知道了她娘死亡的訊息,知道後一邊哭一邊破口大罵,“你們……你們這些人一定會不得善終!”
楚梓芸挑了挑眉,原本心下還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憐,但現下只覺得她可笑得緊,她反問道:“給你孃親下咒術的又不是我們,而是你孃親的師父,你要恨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你們的師父嗎?”她嗤笑一聲,“難不成我們任由你殺死,才是好人,呵,這天下可沒有像這樣的傻子!”
寧玉嘴唇發白,只死死的瞪著楚梓芸,在她看來,害死孃親的就是他們,若不是他們偏要逼問出幕後之人是誰,娘也不會死,現在不僅沒能為師父報仇,娘也死了。
“你們直接殺了我吧。”她聲音裡帶上了絕望之意。
楚梓芸搖了搖頭,“不行。”
“你們偏要這麼折磨我嗎?”
“我們所做的不過是將心比心。”她原本進來是想著從她嘴裡問出鄧鴻儒的訊息來,不過現在看來就算她娘死了,她依舊覺得錯在他們身上,看來從她的嘴裡是問不出什麼了。
楚梓芸剛出屋子,朗漠清便迎了上來,他道:“去我屋內說話,我有辦法。”
楚梓芸挑了挑眉,‘嗯’了聲。
用晚飯前,裘錦過來了,寧玉一見到他便皺起眉來,眼眸深處藏著恐懼,“你來做什麼?是來直接要了我的命的嗎?要殺就殺,給我個痛快。”
裘錦搖了搖頭,神色冰冷,“我師妹讓我饒了你的性命,我會將蠱蟲從你身體裡取出來,但再抓到你師父之前,我們不會放你離開。”一邊說一邊取下了掛於腰間的橫笛。
寧玉張口便朝他啐了口吐沫,“不用她假好心,你還是直接殺了我吧。”
裘錦冷笑一聲,“你若是能認清自己的現狀,說不定還能少受點苦頭。”言罷,他便開始吹奏起來。
笛聲傳進寧玉的耳中,寧玉臉色猛地一變,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猙獰,她忍不住蜷起身子,但還是忍不住痛叫出聲。
很快,一直肥碩的蟲子便從她體內爬了出來,慢悠悠的爬到裘錦身上,趴在其上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