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雖雪竹稱不上是她的隊友,但至少現在自己和她是拴在一條繩子上的。
蔣重聞:“……”他第一次有種想將雪竹從院內踢出去的感覺。
絡腮鬍子忍不住冷笑一聲,刀又往楚梓芸的脖子遞了一分,“方才還說自己是楚國侯府的三姑娘,那這個丫鬟為何喚你郡主,你當真以為我們是傻子嗎?”
楚梓芸不想再說話,她心累的厲害,她低下頭來,袖子下的手動了動。
絡腮鬍子緊緊的盯著蔣重聞,“快點,讓你的人全都住手。”
蔣重聞在心下嘆了口氣,“都住……”
變動就發生在這一刻,楚梓芸忽然抬手直接用手肘往後一擊,正好擊到男人的麻癢處,絡腮鬍手上忍不住一鬆,楚梓芸的手從袖子裡伸了出來,手上已多了三根銀針,她此時離絡腮鬍子極近,三根銀針一下子扎進了他的頸項間。
絡腮鬍子有一瞬間的怔愣,楚梓芸往後退了一步,默默的在心底數了三個數,一、二、三,下一刻,絡腮鬍子便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瘦高個兒見了這一幕一下子愣住了,等反應過來後提刀上前便要來宰楚梓芸,但此時,楚梓芸已被蔣重聞護在了身後,蔣重聞沉著臉道:“只要留下一個活口,我倒是想要問問,究竟是誰派你們來殺我的。”
瘦高個兒只以為同伴死了,眼裡忍不住染上怒意,提刀便衝了上來,蔣重聞拔出腰間的劍,迎了上去。
趁著二人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楚梓芸走到那被她用藥迷藥昏過去的絡腮鬍子旁邊,伸手拔下了他脖子上的三根銀針,收進袖子裡,準備偷偷離開。
她小心翼翼的慢慢往外移動,所有的人都在打鬥,根本不會理會她一個小姑娘,就在她順利得要邁出院子時,雪竹忽然喊道:“郡主,你要去哪裡?”她邊說邊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來追楚梓芸。
楚梓芸忍不住磨了磨牙,心想她在離開前為何不一針扎暈她呢!
她這一聲叫喚,幾乎將院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她身上,楚梓芸輕咳一聲,“你們……慢慢打。”言罷,她轉身便往外跑,她之前便化成蔣慧心的模樣偷跑出去過,現下自然還記得路。
這幫人今日來得真是太巧了,正好她燒也退了,正是逃跑的好機會,若此時再不跑的話,那她就是個傻子。
蔣重聞臉色陰沉的厲害,他拿在手上的劍使得越發狠厲,“去將她給我追回來。”
在他對面與他過招的瘦高個兒冷笑一聲,“你竟還有心思顧著那小丫頭片子!先管好你自己吧!”
楚梓芸跑出去沒多遠便遇上了一箇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手中提著一個燈籠,燭光將男人的面孔照得有些陰沉,她一瞧見中年男人便蹙起眉來,身上的汗毛幾乎全立了起來,像只炸毛的貓,她防備的盯著男人,腦袋有點疼,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被她給忘了,但她篤定這中年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鄧鴻儒看著面前的小姑娘,一臉的和善,但那雙狹小的眼睛裡可卻瞧不出半點善意,“郡主,這麼晚了,你這是要去哪兒?”
楚梓芸往後退了一步,雙眼緊緊的盯著他,“你給我讓開。”
鄧鴻儒笑了聲,笑得楚梓芸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郡主,這恐怕不行,畢竟我収了北武國太子殿下的銀子,就得給他好好辦事,還請郡主隨我乖乖回去,不要逼我動手。”
楚梓芸冷笑一聲,毫不畏懼,“有本事你就試試。”
鄧鴻儒眯了眯眼,眼神陰森森的,他上前抬手就要抓住楚梓芸的胳膊,就在這時,楚梓芸將手中的三根銀針射了出去。
鄧鴻儒反應很快,往後退了一步,抬手便將三根銀針夾在了手縫裡,他看了眼銀針,瞥見其尖頭帶著點淡綠色的粉末,忍不住笑了聲,“幸好我不曾小瞧郡主您,不然吃虧的可就是我了,郡主,若是您沒有別的什麼招了,那便老老實實的跟著我走吧。”
說話間,雪竹和其中一個侍衛已從院內追了出來。
楚梓芸心下急得要命,面上卻依舊鎮定自若,她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你該不會以為我只有這三根銀針吧?若是你再敢往前一步,我不介意直接送你去見閻王。”
鄧鴻儒又笑了聲,配著夜風,真有種陰森森的效果,“是嗎?”言罷,他突然上前,一雙黝黑的大手已伸向楚梓芸。
楚梓芸臉色一變,趕緊往後退去,但鄧鴻儒根本不會放過她,緊隨而來,身後的腳步聲也在接近,就在楚梓芸以為要被鄧鴻儒抓住時,鄧鴻儒忽然雙眼瞪大,全身一僵,下一刻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楚梓芸眨了眨眼,仰頭,與站在鄧鴻儒身後的朗漠清對視了個正著。
在燈籠那微暗的燭火的映襯下,朗漠清臉上的陰沉之色頃刻間煙消雲散,只留下溫柔至極的淺笑,這抹淺笑在那如天神般俊美的面容上,卻比煙花還要絢爛,他啟唇,“丫頭,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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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梓芸的心忍不住疼了下,她蹙了蹙眉,儘可能忽略掉心下那奇怪的感覺,她露出笑容,“朗世子,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是來救我的嗎?我大哥呢?”
下一刻,朗漠清臉上的笑容驀地消失得一乾二淨,他緊緊的盯著楚梓芸,上前一步,“你,叫我什麼?”
楚梓芸眨了眨眼,不解道:“朗世子,您怎麼了?”
朗漠清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你不記得我了?”很好!
楚梓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咳了聲,“我記得你,畢竟我們也曾有過親事。”她察覺到朗漠清的不悅來,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極認真道:“朗世子,謝謝你來救我。”
這下,朗漠清連眉都皺了起來,似是不敢置信,“你記得我,卻還喚我朗世子?”楚梓芸眨了眨眼,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倒是他,方才突然開口就叫她丫頭,她雖和他有過接觸,但還沒到這麼親密的程度吧,她忍不住想,這戰國侯府世子人雖生得俊美,不曾想為人竟如此輕佻,想罷,她道:“那朗世子希望我稱呼你什麼?”
朗漠清眼神徹底沉了下來,低頭瞧見她一臉無辜的模樣,心頭便起了火,他直接上前便將楚梓芸抓進了懷裡,下一刻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瞪大眼訝異的目光下,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