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竹從屋內走了出來,不解的看向屋簷下的一群人,“你們這是作甚?”她似乎剛睡醒,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痕跡,她的目光落到站在不遠處的蔣重聞身上,屈膝行禮道:“太子殿下。”
蔣重聞目光閃了閃,很快他便笑了起來,問道:“屋內的丫鬟都醒了嗎?”
雪竹點了點頭,“嗯,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蔣重聞道:“東龍國戰國侯府的世子‘喝醉’了,今晚想睡在這,又恰好相中了你們睡下的屋子,你讓睡在那間屋裡的丫鬟全都出來,在出來前都好好重新整理下床鋪,也好讓戰國侯府的世子睡進去。”頓了下,他又補充了句,“哦,別忘了,尋個人好好‘伺候’戰國侯府的世子。”
朗漠清身上的殺意一瞬間爆發出來,他直接收了劍,往那間屋子走去,他從雪竹身邊經過時,雪竹只覺全身一僵,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屏住了,待他進了屋,她腿一軟,若不是急忙抬手扶住牆,她怕是要直接栽倒在地。
朗漠清剛進屋,屋內便傳來一陣高過一陣的尖叫聲,蔣重聞聞聲忍不住勾了勾唇,慢慢走了過去。
朗漠清看著站在屋內的四名丫鬟,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他的聲音不高也不低,“閉嘴。”
一瞬間,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那聲音落入她們耳中,只覺得有一股寒意從腳底一直向上蔓延,將她們狠狠凍住!她們齊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朗漠清不再看她們一眼,饒過她們便直接入內,當他看到裡間那張床榻上有明顯睡過的痕跡,卻沒人時,眼神驀地冷了下來,身側的拳頭忍不住握緊,若是他不曾猜測,丫頭定然不久前就在這間屋子,他忍不住擰緊眉頭,轉身便出了屋子,往旁邊的屋子闖去。
蔣重聞皺起眉來,聲音裡滿是不悅,“戰國侯府世子,你這要做什麼?難道這間屋子你又不滿意了?”
朗漠清偏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無異於就是在看一個死人,“你若是再多言一句,我現下就殺了你。”
蔣重聞臉色驀地一變,背後冒出冷汗來,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若是這男人是他們北武國的人,為自己所用那該多好。但偏偏他是東龍國的人,要想吞掉東龍國,這個男人必須要除掉!
這時,雪竹壯著膽子開口道:“太子殿下,這院內這麼多間屋子,就讓戰國侯府的世子好好挑一挑,想必他總能挑中一間滿意的。”
蔣重聞忍不住多看了雪竹兩眼,心下急轉,楚梓芸已經不在原來的屋內了,現下雪竹又說出這話,有極大的可能是楚梓芸現在已經不在這個院內。雪竹跟了他這麼多年,雖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但到底心思細密,辦事穩妥,雖他並不知曉她是如何將楚梓芸從那間屋內轉移走的,但總歸今晚朗漠清應該是尋不到人了。
朗漠清偏頭冷冷的看了雪竹一眼,隨後直接抬腳便踹開了屋門,院內大大小小將近數十個屋,朗漠清全都看了一遍,但沒有,全都沒有,從最後一個屋子出來時,他整個人都陰沉得厲害,全身上下顯出駭人的戾氣來。
蔣重聞站在不遠處看著他,表情淡淡,心下卻著實鬆了口氣,他上前道:“朗世子,可選好要睡在哪間屋子了?”
朗漠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至暗衛回來說他已經離開了行宮,蔣重聞才看向雪竹,“你隨我進屋來。”
雪竹點了點頭,蔣重聞在桌旁坐下,唇勾了勾,“這次你做得很好,人呢?”
雪竹彎了彎唇角,笑道:“太子殿下,郡主現在在南雀國太子那兒。”
蔣重聞皺起眉來,目光沉了沉,疑惑道:“為何會在他那?”
雪竹几乎是立時就看出了他的不快,趕緊解釋道:“戰國侯府世子過來的時候,奴婢恰巧還未睡下,奴婢想著若是戰國侯府世子想要強闖可怎麼辦?想來想去奴婢便命人出了院子求南雀國太子幫忙,而他也同意了。太子殿下,既然現下戰國侯府世子已經離開了,奴婢這就命人去將郡主接回來。”
蔣重聞眉頭依舊皺著,他點了點頭,雪竹剛準備出門吩咐,蔣重聞忽然站起身來,道:“我自己親自去接她回來,她……沒醒嗎?”
雪竹搖了搖頭,“大夫給她開了有助於睡眠的藥,奴婢已經給她喂下了,再加上她的燒還不曾退下去,所以並不曾醒過來。”
蔣重聞點了點頭,帶著侍衛和幾個丫鬟出了院子,直接往南雀國太子的住處而去。
朗漠清剛出行宮,朗白和朗雲便出現在他面前,朗雲道:“主子,您沒事吧?可……可尋到楚三姑娘?”
朗漠清臉色陰沉得厲害,語氣低沉,似是極力壓抑著暴怒,“她在行宮內,但我不曾找到。”
朗雲抿了抿唇,“主子,您先回去吧,我派人盯著這裡,若是他們將楚三姑娘從行宮裡帶出來,屬下定然將她救回來。”
朗漠清沒作聲,過得許久才動了下,他轉身看了眼行宮,眼裡陰沉沉的,隨後轉身走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南雀國七公主看著躺在床榻上,陷在被窩裡,臉頰通紅的楚梓芸,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她坐在床榻邊看了片刻便出了裡間,“太子殿下,這……楚國侯府的三姑娘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坐於外面桌旁的穆君立輕輕合上茶蓋,微微勾了勾唇,“自然是因為有人找上門來了,這般看來,北武國太子用的假死那一招顯然不曾瞞得過去,這戰國侯府的世子當真不止是空有一身武力。”
穆霏靈沒有再問,穆君立偏頭看了她一眼,“你快回去睡吧,明日隨我進宮。”
穆霏靈臉色有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她點了點頭,乖巧道:“太子殿下,那我去睡了。”
穆君立‘嗯’了聲。
她回了屋子沒多久,蔣重聞便帶著人過來了,他進了屋,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直截了當道:“她人在哪裡?”
穆君立喝了口茶,“在裡面睡著呢。”
蔣重聞點了點頭,命一個粗壯婆子進去將人抱出來,外面已停了轎攆。
穆君立道:“她似乎在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