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楚梓芸便醒了,她醒的時辰比裘錦預計的要早,醒來後,她並不曾開口喊人,而是將周圍都打量了一遍,打量完後,她忍不住慢慢吐出口氣來,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雖然受的傷不輕。
要殺她的人她已經知曉了,是茶館原來的掌櫃,但在她逃跑時,有一人直接從後劈暈了她,若不是那人,想必她早就逃出來了,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那人究竟是誰!
在她陷入沉思的時候,屋門發出一聲輕響,裘錦端著藥碗進來了,他走到床榻旁,看到睜著眼睛的楚梓芸,忍不住挑了挑眉,“你醒了。”
楚梓芸‘嗯’了聲,聲音沙啞,甚為難聽,她忍不住清了清喉嚨,“能不能倒杯水給我喝。”
裘錦看了眼手中的藥碗,將藥碗放到一旁,將楚梓芸扶了起來,在身後墊上枕頭,“喝藥也是一樣,都能潤喉。”頓了下,他又道:“你自己來還是我來。”
楚梓芸:“……”藥和水能一樣嗎?她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我自己來。”
裘錦沒有多言,直接將藥碗遞了過去。
藥碗內的藥汁黑乎乎一片,還未湊近鼻下便聞到了一股沖人的苦味,楚梓芸忍不住皺了皺眉,憋著氣將碗裡的藥一口悶了!藥汁下了肚,但嘴裡的苦味遲遲沒有散去,楚梓芸將碗遞了過去,沒什麼精神道:“可有蜜餞?”
裘錦接了碗,“我這裡可沒有這種東西。”
楚梓芸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大哥昨日是不是來過了?”
裘錦挑了挑眉,‘嗯’了聲,楚梓芸又問道:“他可有說什麼?”
裘錦道:“只說了今日還會過來看你。”他將碗放到一旁,讓她重新躺好,“你倒是比我預想的醒來的早。”
楚梓芸臉色依舊蒼白,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我可不能睡太久,讓他們太擔心。”
裘錦忍不住輕笑一聲,他似是想起了什麼,“你大哥還說,今日過來會給我帶二百兩銀子,你們楚國侯府的人可真是奇怪,我之前為你二姐治腿,你娘可是連一百兩銀子都捨不得奉上,你這大哥倒是心疼你。”
楚梓芸:“……”她很想伸手掏掏耳朵,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開的價?”
裘錦聳了聳肩,“是你大哥主動提出來的,我原本可沒想著收銀子。”
楚梓芸忍不住磨了磨牙,“你是獅子嗎?張這麼大的口?”
裘錦臉上有了笑意,不過還不如不笑的好,這笑意瞧上去滲人得厲害,“丫頭,到時候拆線的時候可別給我喊疼。”
楚梓芸全身忍不住顫了幾下,這個魔鬼!
裘錦見她閉了嘴,嘴角笑意越發濃了,他似是無意間問道:“你學醫幾年了?經常嘗試各種藥草。”
楚梓芸‘嗯’了聲,有氣無力道:“學了好些年了,我娘身體一直不大好,所以我一直在嘗試各種藥草,以便更好的調理她的身體。”
裘錦一聽這話忍不住皺起了眉,語氣中帶上了些微疑惑,還有些微譏諷,“你母親我又不是不曾見過,我可這不曾看出來她身體有半點毛病。”
楚梓芸沒留意一時間竟說漏了嘴,她趕緊隨便找了個理由,“我也是剛回到京城,在宣城,有個人待我極好,那人才是我娘,秦氏根本就不是。”
她說的是實話,但落在外人耳中無外乎是一個母親將女兒丟在外面這麼多年才接回來,女兒不願意認她也在情理之中,況且裘錦是真不曾看出來,秦氏有半點擔心這丫頭,倒是對另一個女兒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
他不曾在圍繞著這個話題繼續問,以免惹得這丫頭傷心,她可是他的藥人,首要的自然要先將她的身體養好,說這些只會增添她身體的負擔,影響傷口的癒合。
用過午飯後,楚梓涵便來了王府,昨日她回了院子後,便寫了封信命人送去左相府,將楚梓芸受傷一事告知了辰昭雪,所以辰昭雪和楚梓涵幾乎是同時到達王府的。
王府的下人這次沒再攔著,因為王益在出府前已經交代過了,若是有人來,無需再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