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年紀還小,若是你亂花,花光了,日後你出嫁的嫁妝可就少了。”
楚梓芸聳了聳肩,“那夫人的意思是待我及笄後就會將這些聘禮還給我?”頓了下,她別有深意道:“我可不希望夫人將這些屬於我的聘禮用到別的地方。”
秦氏皺起眉道:“我說不會動就不會動。”
楚梓芸嗤笑道:“夫人的信譽在我這為零,我可信不過夫人說的話。”
秦氏壓抑住心下的怒意,沉聲問道:“那你想如何?總歸現在我不會將它們交到你手上。”
楚梓芸道:“立個字據,畫個押,我就信你。”
秦氏皺起眉來,“胡鬧。”
楚梓芸站起身來,臉上依舊帶著笑意,“既然夫人不願意用這個法子,那不如我們現下去楚祥院,尋祖父做個見證人,您看如何?”
秦氏再也憋不住氣,狠狠瞪著楚梓芸,咬牙切齒道:“你是在威脅我?”現在嬌兒還被關在祠堂裡反省,至少現在她得忍著,不能找楚梓芸麻煩。
楚梓芸聳了聳肩,無辜道:“這怎麼能叫威脅,不過是個既能保住夫人的信譽,又能保全應屬於我財產的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罷了,夫人,想必不用我多說,你心下已有了主意,選哪一個法子,對嗎?”
秦氏被氣得冷笑三聲,“翠屏,替我準備紙墨。”
翠屏依言出了屋子,將筆墨紙硯備齊,楚梓芸笑眯眯道:“放我跟前吧,我來寫,夫人只需簽字畫押便可。”
秦氏皺著眉道:“只簽字不行嗎?”
楚梓芸眉眼彎彎,“我怕到時候夫人說我故意模仿您的字跡,再找個鑑定字跡的先生來,我豈不是有口說不清。”見秦氏又要開口,她打斷道:“畢竟您也不是沒做過這事。”她指的是上次仵作鑑屍這件事。
秦氏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楚梓芸不再看她,只低頭專心寫字,寫完後自己簽上大名,咬破大拇指乾脆利落的按了下去,隨後將紙推到秦氏跟前,“夫人,請吧。”
被逼到這一步,秦氏不得不簽好字,又咬破手指,按了下去。只是在她看見信上字的那一瞬還是忍不住震驚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極為古怪,實在是楚梓芸的毛筆字太過難看。
楚梓芸笑眯眯道:“夫人,您也照著寫一份吧,趁著手指上的血還沒完全止住再按一份,我們各自都要有一份才好。”
秦氏狠狠咬了咬牙,極不情願的點了頭,抬手照著寫了一份,等全部弄好後,楚梓芸便將自己寫好的一份收了起來,她站起身道:“那今日我便先回去了。”
秦氏急忙開口攔住她,道:“既然我都開口應了你這件事,你能不能去老太爺跟前替嬌兒求個情。”
楚梓芸偏頭看向秦氏,好笑道:“一碼歸一碼,且這聘禮本就是屬於我的,怎麼到了你口中好像是你送給我似的。”
秦氏壓抑著怒意道:“做人留一線,你不要欺人太甚。”
楚梓芸毫不客氣的嗤笑一聲,“這個道理不想竟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我聽在耳裡只覺得滑稽得很,也罷,我可以去祖父那邊求個情,不過你記清了,我是為了讓大哥過一個溫暖不再孤單的生辰,所以現在再讓二姐在祠堂裡待上幾日吧。”言罷,轉身便離開了。
在她走後,秦氏氣的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硯臺裡的墨水濺了一地,就連牆上也被濺上了幾滴。
那張紙也被掃落在地,姚欣上前將它撿起,“夫人,這紙……現下該怎麼辦?”
秦氏氣的狠狠捶了幾下桌子,“能怎麼辦?給我收起來。”
姚欣心下嘆了口氣,這次夫人可是在那賤蹄子身上吃了個大虧!誰讓二姑娘現在還被關著呢,夫人現下做任何事都得思前想後,極受限制。
過了好半響,秦氏才慢慢平息了心下的怒氣,丫鬟們也開始收拾屋子,秦氏抬手按住額角,吩咐道:“三日後是聞寒的生辰,你明日便開始準備,大後天一大早你就去青瀟院走一趟,讓聞寒來我這裡用一碗長壽麵,我最近這段日子確實是對聞寒沒從前那般上心,以後得好好補償他。”
姚欣點了點頭,笑道:“那老奴明日就去操辦,夫人,您現在能這麼想就對了,世子現在才是關鍵,從前楚梓芸在府上沒有任何倚仗,但自從世子對她稍微好了點,她就越來越無法無天,還利用世子來對付您,只要您對世子一好,世子哪裡還會想起他這個庶妹來。到時候楚梓芸還不是任由夫人拿捏。”
秦氏點了點頭,“對,畢竟我才是聞寒的母親,你先下去吧,我要歇息片刻,一個時辰後你再過來喊我。”
姚欣點了點頭。
兩日後一大早,秦氏便親自來了夕顏院,來的時候楚梓芸正在用早飯,“夫人,您放心,我是不會忘記那事的。”
秦氏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有些訕訕,但她依舊沒有離開,只坐在楚梓芸對面,也不說話。
等楚梓芸用完早飯,丫鬟將桌子收拾乾淨後,秦氏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去楚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