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會困惑?”隨國公一臉不相信,這些子侄他最為中意得就是景瑁了,奈何他是不會將個人感情摻雜進自己的職責進去。
景瑁點點頭,“的確是困惑,這迷局倒當真讓我迷惑不解。”
隨國公皺了皺眉,輕笑起來,“你不是無敵手嗎?怎麼了?慫了了嗎?”
“慫了,當真慫了。”景瑁也是連忙說道,“您快快給看看吧,我是真的搞不懂了。”
隨國公淡淡點頭,看了一眼景瑁說:“那行,我看看。你這棋迷究竟被什麼樣子的迷棋給迷惑了。”
景瑁聞言一喜,隨後緊忙吩咐下人將棋盤直接擺上,棋盤是上好的沉水香木,遮蓋的錦緞一經掀開自有一股香氣來襲,香木棋盤上,墨玉的黑子,羊脂玉的白子錯落有致,黑子明顯是佔了上風,已經快將白子堵截死,前無出路後無退路,很顯然白子趨於下風,佔不到什麼便宜。
隨國公看著這盤棋局,不由得略略皺眉,“怎麼?這局棋有何迷茫之處?”沉吟了一會兒後,又問,“你是執白子還是執黑子?”
“您知曉我的,我的性格一向是好先行,向來只執黑子。”景瑁看著棋盤上之棋,他的確是黑子佔上風,只是卻還是想要知曉,白子能否逃脫,且……他總是覺得他不會贏得這樣簡單。
隨國公點了點頭,隨後輕笑了起來,“哈哈,不怪你小子前來尋我,果真是一盤好棋啊。小子,你執黑子中規中矩,行棋煞是痛快,而這白棋……該是個初學者的下法,我說得可對?”
“正是如此。”景瑁驚訝地看向了隨國公,“的確是如此。與小侄對弈之人曾說,她年少之時雖然學了棋,但從來不精,不幾日才精學幾次。”
隨國公輕笑,點著頭讚許說:“初學便是如此聰慧,該是個才子,你從哪裡認識的此人?”
“不是才子。”景瑁輕輕一笑,隨後嚴肅說道:“是個才女呢!”
隨國公看著這棋局,本是不大在意,各路王府皆是有自己的幕僚,有一二能人不足為奇,精於攻心謀略一道,就更是不新鮮的事情。可是當景瑁這話說出,隨國公才心下大驚,瞪大了眼睛,“什麼?”
景瑁不知曉隨國公為何這樣驚訝,面上也是有些尷尬,輕輕地喚了一句,“表叔,您怎麼了?不必這樣驚訝吧?”
隨國公聽了景瑁的話,也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清清嗓子說:“嗯,有些失態,也是的確震驚好奇,一個姑娘竟是有如此謀略,可是世所罕見。”隨國公下了這樣的評價後,又是看著景瑁問道,“你是從何處尋來的這奇才姑娘?”
景瑁看著隨國公的模樣,見他話中模樣不似作假,於是也就笑笑說:“小侄哪裡有這樣的能耐?”他頓了頓接著說,“這姑娘的確是個奇才,也並非是我尋來,而是自己送上門的。”
“自己送上門?”隨國公聞言心頭一墜,有些不安地看著景瑁,打量著他的神色,又有些擔憂他,“身份底細可是清楚?別再是什麼不妥當之人,要害你就好。”
景瑁知曉隨國公在關心自己,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的,“哪裡就是要害我呢?表叔,您可是多慮了。這姑娘並非是我的門人,也不是我可以管轄的。”
“那是什麼身份?”隨國公此時更是好奇,不是景瑁的門人幕僚,那麼是哪裡來的才女?他倒是有了幾分興趣了。
景瑁笑了起來說:“表叔,您可是知曉咱們景國出了女將軍的事情?”
“自然是記得。”隨國公點點頭,看向了景瑁輕輕笑笑,“怎麼了?這和女將軍有什麼關係?”
隨國公自然是聽聞過女將軍的事情,不過他並不十分在意,只是因著女將軍是景閱舉薦的,又是西北大營付南決的將軍,付南決是景閱的人,這是隨國公心知肚明的事情。無非就是給自己造勢罷了,不必在意。
景瑁笑意更濃,看著隨國公神秘地眨了眨眼說:“自然是有關係的,這盤棋便是我與女將軍下的。”
隨國公原本一臉的無所謂,他其實是不大在意這些,因著對景閱的不在意,對付南決行事詭譎的不贊同,他不是很欣賞兩個年輕人。付家滿門忠烈,付南決實在是不該暗中替景閱做出不地道的事情。
在他聽到與景瑁對弈的其實是個姑娘後,隨國公自然是滿臉的震驚,“你是說,新晉的左將軍便是與你對弈之人?看著她下棋的棋路作風倒是不像一個無能之輩,能夠如此下棋,該是個有能耐的姑娘。”隨國公點點頭,隨後看向了景瑁問道,“我記得那個女將軍是唐家的姑娘,是唐淮的孩子吧?”
景瑁點點頭,“的確是。”想到了這裡,景瑁隨後不由得咂舌說,“您不知曉,我起初聽聞她的名號之時,也是與您所想無二,認為她是個花架子什麼也不通曉的花瓶而已。尤其是見到她的那樣貌身形,就更是不敢認同她會立下那樣的戰功。”
“嗯?”隨國公疑惑不解,看向了景瑁輕笑道,“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唐將軍還是挺讓人意外的?說說她究竟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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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瑁見隨國公興趣滿滿,也就來了興致,點點頭說:“我初見她是在上元節,身著三品官的服飾,妝容扮相倒是雅緻清爽得很,只是那身形尤為纖細,簡直是較一般女子無二,且彷彿她該是更為纖瘦一般。”
“嗯,身材瘦弱的女子?”隨國公仍然疑惑不解,“你我皆是習武之人,自然通曉這天下武學的根基便是基本功,這女子的功法雖然以柔為主,卻也仍然要有力的基礎,這姑娘纖細瘦弱,竟是可也活捉敵國女將,當真是讓人有些不可思議。”
景瑁其實也是這般覺得,唐錦兮的身材的確太過纖細,雖然她比一般閨閣姑娘身量要高挑,可是高挑的身材卻顯得身材越發的細弱,纖細的身形包裹在官服之中,怎麼看怎麼又那麼幾分不協調。
“其實當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因著她的身形,我也大致以為她只是謀略,卻不曾想……”景瑁想起那日少女一舞颯爽英姿的劍舞,就恨不得再次拍手叫絕,“她在百官獻藝上一曲劍舞,當真是蕩氣迴腸,酣暢淋漓。”
隨國公輕輕點頭,他只是聽聞女將軍宴上獻舞,卻不知曉這舞乃是劍舞而已,女子的劍舞大多是優美的,剛中帶柔,輕飄飄軟綿綿,為的就是觀賞圖樂子罷了,卻不曾想真有將劍舞當做舞劍來演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