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老爺,你們去外間坐坐吧,小姐此時的病症,該是需要鳴蟬針灸療傷了。你們要是想看小姐,待等等吧!”清漱心裡難過,她是不知曉唐錦兮傷在哪裡,病在何處,只是知曉如今的唐錦兮怕是又要有著不好了。
唐淮聽了鳴蟬的話,心裡略略有著不高興。說句實話,唐淮在唐家威嚴太久了,在他看來,即使精通醫術的鳴蟬,也不過是個卑賤卑微的侍女,他不習慣被人指使著,尤其是被一個小輩的婢女指使。
唐逍辰看了一眼面色不好看的唐淮,緊忙上前說道:“父親,父親,我們去外間歇息一會兒吧,鳴蟬給錦兮針灸,咱們這些男人也是看不得的。鳴蟬的一手金針,是外婆親傳,最是快速有效,有她在定然能夠保得妹妹無虞,您且安心吧。”
唐淮何嘗不是有著擔心,聽了唐逍辰的話,心態略略鬆動了幾分,可是卻仍然依依不捨的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兒,生怕一錯眼珠就再也見不到了。
“罷了,隨你去歇息歇息。總不能以為我耽擱了錦兮的病症。”唐淮嘆息了一聲,隨後又是繼續說道:“剛剛好我也有話想要說與你聽。”
唐逍辰這才點頭,攙扶著唐淮離開。
看著這唐家父子二人離開,鳴蟬的面色才是越發難看不已,不由得冷哼一聲,“清漱姐姐,你把小姐側身放好,將她的衣衫盡數褪盡,我給她診脈後發覺,她應當是心肺受了震盪,只是不知曉是傷在前心還是後心了。”
清漱聽了鳴蟬的話,不由得大驚,“傷在前心或是後心?很嚴重嗎?小姐她還……有的救嗎?”
“也不是很好說。她的脈搏虛弱,可小姐的內力深厚,並沒有大的損傷,但是我就怕她是傷在後心,她的上一次內傷就是在後心。”鳴蟬搖了搖頭,診脈只可以確定傷在哪裡,卻做不到受傷的位置。唐錦兮的脈象比起上次要好的多,可是……
清漱見鳴蟬搖頭嘆息的模樣,不由得嚥下了自己的疑問,問得太多隻是會讓鳴蟬繼續頭疼不已而已啊。
二人褪掉了唐錦兮的上衣,並無傷痕,鳴蟬心中便是一墜,繞到背脊去看,果然在後心之處有著一團的青紫。鳴蟬看著那雪白肌膚上的一團青紫,眉心蹙得更是緊密。
傷得太寸了,一個位置,竟是與上次的傷在同一個位置。想到上次唐錦兮有陳玠細心醫治,仍然是躺了七天,如今只剩下自己……鳴蟬不由得苦笑,她怕是要為著小姐殫精竭慮好幾日了。
清漱看著鳴蟬變了的臉色,不由得擔憂問道:“怎麼樣?怎麼樣嘛?”
“仍是與上次一樣,小姐受著一拳的時候並無準備。心肺的確受到了震盪。”鳴蟬嘆息了一聲,不過語氣倒是帶著三分慶幸,“不過倒是還好,小姐的武功已經恢復了,經脈之中的內力會自主的保護,所以內傷並不嚴重。只可惜……”
清漱見鳴蟬這樣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得萬分焦急,“只可惜什麼啊!你不要吞吞吐吐的,這一會兒安慰一會兒心驚的,我也快要害了病了,你快詳細說與我聽。”
鳴蟬聽了這話,不由得搖頭道:“打下這一拳的人,雖然沒有用內力,可是必然也是用上了全力,對著小姐動了殺念,否則不會讓小姐嘔血昏倒,我此時立即為她針灸,雖然可保小姐絕無性命之憂,可到底也不會好過。”
清漱面色一白,緊緊地咬住了下唇,不管是誰傷害了小姐,她清漱必然要討問回來。
鳴蟬在內給唐錦兮診脈驗傷時候暫且不提了,唐逍辰攙扶著唐淮走了出來,在外間歇息的時候,唐逍辰的清雋面容之上,卻是半點笑容也沒有,看著唐淮的神情也是愈發的冷淡。雖然不知曉自家的妹妹緣何會受傷,只是他相信妹妹的受傷,絕對與自家的父親逃不開干係。
唐淮心裡的滋味格外不好受,他此時越想心中越是複雜,百轉的惆悵鬱結在了心頭,這種惆悵的情緒是最不容易紓解開來的,他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也不知曉自己該如何是好。
心中的苦澀,只能化為一聲聲的嘆息,嘆息自己的無力,嘆息唐錦兮的不省心,嘆息自己的失手,嘆息唐家未來的命數。
唐逍辰看著唐淮的面容,聽著他的嘆息聲音,便是覺得格外的刺耳,他瞥了一眼唐淮,冷哼一聲說:“父親,錦兮昨日作宴時候還是好好的,她的身子已經全然恢復了,可為何今日又病得如此?”
唐淮心裡愁苦擔憂唐錦兮,不代表他就只會心疼,他看了一眼唐逍辰,看著唐逍辰的神情,不由得哼了一聲,語氣帶著三分嚴厲呵斥,“這便是你與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父親,兒子並非是存心冒犯,只是想知道自家妹子的真實情況而已。錦兮在家裡待得好好的,怎麼會忽然病下呢?怎麼會在父親你的身邊病下呢?兒子當真是好生奇怪啊!”唐逍辰看向了唐淮,神情之中帶著疑惑,語氣之中也有著三分質問的味道。
唐淮神情一冷,語氣嚴厲道:“你這是在質問為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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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您身為父親,威嚴甚足,兒子怎麼敢有意冒犯?只是心疼妹妹病苦,明明在家中好好的,可是卻傷病到嘔血不止。”唐逍辰也不理會唐淮那般威嚴嚴厲的模樣,只是搖了搖頭,做出了擔憂的樣子,“她自戰場而歸後,身子骨一直便多有不好。兒子看了也是十分的心疼,想著妹妹的病體,想著妹妹身體才恢復康健,武功才精健起來,就要遭受如此的痛苦,兒子心疼啊!”
唐淮聽著唐逍辰的話,不由得也是心如刀絞,唐逍辰心疼,那道他唐淮就不心疼了麼?女兒的傷是自己打的,他這麼可能不傷心,怎麼可能不愧疚難過呢?只是,心疼和氣憤是兩回事,唐淮分得很清楚。
“父親,您告訴我,錦兮的傷是不是您打的。”唐逍辰看了一眼唐淮,不由得苦笑了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