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邊氏原先的言論,也只當她是見解不同,意見不合罷了,如今聽了邊氏的話,當真是令人震驚不已。這邊氏是瘋掉了嗎?她是嫌棄自己命長,並且連著整個家族與夫君的未來都不要了嗎?
李良娣與孫昭儀雙眸繃得通紅,她們磨牙,恨不得吃喝邊氏的骨血,方才言語之中羞辱她們也就罷了,如今竟是連孩子一塊作踐上了,這口惡氣如何能夠咽得下去?
王公大臣的夫人們,此時恨不得自己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們怎麼是這樣的命苦啊,好好地作宴竟是遇到了一個如此瘋婆子,在皇后的宴會上敢說這樣的話,八成真是嫌命長了。
邊氏看著四面投來的嫌棄的眸光,並沒有反省自己的話又多麼的不妥當,只是在她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被身邊的婢女死死地扯住了。婢女深知經此一遭,她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能夠讓家人有個逃生的機會也是好的啊。
李氏與張氏此時已經嚇得脊背的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了,她們真的沒有想到邊氏竟然說得出來這話?這是真的瘋了嗎?侯府夫人啊……
皇后冷笑了一聲,看著邊氏心中不由得哼了一聲,這簡直是太放肆了,看來她一直念著她夫君江國公與堂兄弟關係,所以一再忍讓,看來她的忍讓只會讓人變本加厲。
“好啊,好啊,邊氏……”皇后咬牙暗恨,“本宮的小皇孫是個庶妃生的,本宮的女兒的是個不帶把的,那麼小皇孫與公主都不是矜貴的人,誰是金尊玉貴的人?”
周貴妃氣惱得也是不行,一個庶妃生的,已經得罪了大多數的內命婦,就是出嫁的公主也是氣憤得不行。這照邊氏這樣說,她們這些公主也成了卑微下賤之人?這邊氏的腦子進水了吧?
這外命婦並非只是公主、還有長公主與大長公主。不提別的命婦,就單說這些公主,就是無法忍耐這些。要知道景國的公主可是有實權,有自己的封地的。雖然算作外命婦,可她們倒不算外嫁婦人,她們出嫁有自己的公主府不說,公婆丈夫還得持君臣大禮,她們卑微?笑話!
李氏已經氣得頭腦發昏了,張氏更是手抖了起來。她原本還想讓小兒子去考下一甲,得個尚主的機會,這邊氏這樣羞辱皇室公主,了不得了不得,邊家要完。
邊氏猶然不覺皇后是在生氣,她覺得皇后也只是鬧脾氣,不由得賠笑了一句,“小孩子嘛,賤言賤語好養活。”
“呵!”皇后冷哼一聲,“公主是不帶把的,不是什麼矜貴的。邊氏,你當真是好家教啊!我景國的公主在你看來是什麼?我景國的皇孫在你眼裡又是什麼?我念今日乃是上元節,你又是江國公的夫人,一再忍讓於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皇室的權威。”
邊氏覺得皇后生氣得莫名其妙,不由得語氣冷硬了幾分道:“該是如此,實話而已!”
皇后氣惱萬分,她是皇后,可是卻不可以隨意打殺內命婦,皇家的兒媳邊氏。此時皇后是連江國公也恨上了,惱怒他為何迎娶了這樣一位繼室夫人。
李氏與張氏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已經跪倒地上請罪。好好的一個宴會,被搞成了這個樣子,又怎麼能夠順心下去呢?張氏和李氏已經默默盤算,若是邊家躲得過,趕快辭官歸隱吧,這樣的一門親事,可是要不起要不起的。
皇后揉了揉眉心,“江國公夫人吃醉了,還不快快攙扶下去?”
周貴妃面容已經扭曲,但是無奈於這邊氏乃是江國公的夫人,這江國公又不是宗室國公,她周家惹不起……
張氏與李氏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生怕在場諸位妃嬪遷怒於她們。其實李氏更多的是後悔,當初若是留下這邊氏或許……
皇后倒是不是會遷怒之人,看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張氏李氏婆媳,不由得吩咐侍女,“快去扶著李夫人與張夫人到偏殿歇腳換衣。”
李氏與張氏自然千恩萬謝的謝恩,被自己身邊的侍女攙扶著走了下去。
皇后看著幾人走盡,才吩咐歌舞起,緩解了一下氛圍。齊王妃此時暗暗後悔,若非是她提起那樂工局有新戲也不至於如此。而唐攸心裡也不怎麼好受的,她才復寵,還沒有得一二子嗣傍身萬萬不可以因為今日的事情遭遇到牽連,心中又是焦急又是上火的唐攸,抓著杯盞的手都開始顫抖。
舞樂聲很有感染力,經過剛才一遭鬧劇,誰也不覺得這歌舞有什麼不妥當了。歌舞好看,也省心,至少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沒有眼色鬧出那樣的笑話鬧劇來了。
能夠坐宴的內外命婦,皆是有頭有臉的,心裡默默盤算了起來。哪怕邊家是清貴人家,哪怕邊相德名在外,邊家這一門也是得遠遠地躲著走了,看得出這邊家就不會教養子嗣,瞧瞧這邊氏膽大的。
而被架出殿外的邊氏,則是咬牙暗恨,心裡恨極了這殿內的一群人,發誓自己必須要報復,狠狠地報復。就像戲文中一樣,欺辱了她的人,她要全部壓在腳下。她要狠狠地打他們的臉與嘴,就像當初自己嫁給國公一樣,她要翻身,徹底的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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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十分不服氣的邊氏不知曉,戲文只能是戲文,那只是不得志書生的意淫之作,她永遠沒有機會再次翻身了。散了宴會,齊王妃辭別了皇后與周貴妃,也顧不得再去貴妃的沁陽宮小坐,就匆匆地趕回了王府。今日的事情是在是太讓齊王妃感到難堪,她覺得自己顏面無光,一句小小的失言,竟是惹得如此不暢快,難保心頭有些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