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南決搖搖頭,“不,阿標,你聽我說。這次帶你回京,是讓你回周府去。老太傅年紀也大了,他就你這麼一個孫子,你不能讓他老來無望。”
“你什麼意思?”阿標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付南決,“你讓我離開你身邊?”
付南決點頭,“對!只有你也離開,我才真的是孤家寡人,而且……太傅在朝中根基深淵,又有著齊王這個後臺,你跟著老太傅才真的安全的。”
阿標神情之中帶著不滿,憤怒地看了一眼付南決,“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做兄弟?付南決,你這樣趕我離開,未免太過……”
“阿標……”付南決苦笑了一聲,“你與成毅終究是不一樣的。這些年我沒有讓你直接插手軍中的事務,也是為了讓你能夠有完完整整脫離西北大營的這天,西北大營是我的根基,上上下下的脈絡,再有朝一離開西北大營後,軍中的那些人,說不定就會被清洗。”
阿標神情之中帶著些許僵硬,“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阿標,你與成毅他們不一樣。成毅他們是我的好下屬,好兄弟……可是你,你是老太傅的孫子,你是老太傅託付給我的,我不能讓你有任何的危險,你明白嗎?”
阿標閉上了眼睛,“因為我姓周……因為我是祖父的孫子,因為我是齊王的表弟,所以你……你就排開了我?”
“沒有辦法。”付南決搖了搖頭,“阿標,你也知道我與景閱有著私交,等於我是太子麾下的人。而你是齊王的表弟,雖然你從來沒有正式在京中以周家嫡孫的身份露過面,可隱瞞改變不了這一個血緣的事實。”
阿標懂付南決說得話,齊王是太子景閱的弟弟,齊王是唯一一個可以與太子抗衡的親王,私下裡二人早已經水火不容了,太子地位穩固,齊王也就沒有野心。可是之前東宮鬧出的醜聞,已經讓東宮太子有了汙點,齊王一脈也就開始蠢蠢欲動。
不管付南決這次被召回京中意欲何為,都是得萬分小心的。因為付南決已經懷疑,太子等不及了,想要凳上龍位了。自從三歲被封為太子後,已經二十二年,景閱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可是正值英年,不可能提早退位,那麼景閱會做什麼?
而齊王又會做什麼?
雖然獨愛皇后,可是並非是獨寵皇后。朝中也並非僅有齊王一位親王,尚有洛水的洛王與在遠在臨海的河清王。這其中洛王又是被皇后養大,她早逝的母妃曾經也受到過皇帝相當長時間的寵愛,且洛王賢名在外,博古通今,又拜入了太虛宮微真真人的名下,精通五行算術奇門八卦之妙,須知景國崇尚道教,洛王在民間的支持者也不在少數。
而臨海的河清王,母妃出身甚是低賤,是當年葉國向景國納貢時候,隨著貢品一起送來三十美女其一。葉國於景國來說,和平安定時分,便是可以和睦相處,葉國美女就是貴女,只是這個貴女偏偏就是被迫而來,那個時候還不是皇帝,而是太子,尚未娶妃的景賢,酒醉之後,便睡了這個剛烈的貴女。
雖說這三十美女,都是送來給景國皇室宗親為妃為妾的,可是景賢的身份不一樣,他是儲君,尚未納娶正妃的太子,那美女的身份也就是尤為尷尬了。於是乎,葉國貴女,轉眼間便成為了太子的侍女,葉國貴女的身份被掩蓋掉了,只能當著一個婢女受盡東宮上下人的欺負。
而與景賢來說,這貴女本身就是一場酒醉後的後遺症,他與她也沒有什麼感情,更是不用談愧疚與心痛,對於東宮鬧出來的亂子,他也只是睜一眼閉一眼,畢竟東宮裡有名分的姑娘,都是他在意並喜歡的侍女,才會納為妾妃。
但是貴女卻覺得景賢的行為侮辱了她,對於景賢更是甚為怨懟和幽怨,而且更是傷感於自己的清白白白浪費,這輩子沒有機會穿紅為正,心中更是憤懣不滿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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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景賢娶了正側妃的時候,那貴女的心情就更是不美好,貴女在一正二側三妃進門後,仍然沒有份位,對此她覺得很是不滿,卻發覺有了身孕,可這個孩子按理來說是要打掉的,但是當時的太子妃如今的皇后趙心柔,溫柔善良很是不捨,也就留了下來。
但是這一留,也就是個禍患,貴女生得偏偏是個兒子。這一下子,東宮的長子變成了庶出母親還是個沒有名分的,無疑已經是皇家的醜聞,為了蓋住這一事,景賢將這孩子記在了馮良娣的名下,又將貴女打發得遠遠的,才勉強蓋了下來。
而貴女卻又是不滿,在陷害太子妃庶子,搶了她的正妻之位後,徹底被景賢厭惡,直接被賜了酒,連帶著出生的長子,也非常不待見。若非是河清王景楠在一次酬神動亂中,救了親父的駕,說不定現在連個郡王都不是。
付南決不是不知道景閱已經想動河清王了,因著河清王在臨海,水軍是他的岳父,這龐大的水師,於景閱來說,不能說不是一個,而景楠是景閱的眼中釘,肉中的刺,八成早就想要除去了。
作為權臣,付南決心裡格外的緊張。他就是害怕景閱喪心病狂後,讓他做這個槍手,對上齊王、對上洛王、對上河清王。
付南決不願意看到景閱為了皇位不擇手段,他不願意看著景閱對著自己的兄弟出手,因為這樣他會覺得他們這友誼的橋樑會動搖。
關於那些家國大義,阿標不懂得。他雖然是前任太傅的孫子,可自幼便不喜歡朝廷政事,對於老太傅的教導,阿標也是不耐煩的。雖然知曉這樣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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