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家暴真的會成癮!
李翠蓮從鄰居家串門回來,剛拉開門要進屋。就碰見推門出去的霍大貴,她不知道霍大貴此時氣的要發瘋。還跟他開玩笑:“你個老燈,嚇了我一跳!”
霍大貴大手掐著她的脖子,一用力將她給提溜起來。此時天色已經黑了,外面藉著屋裡的燈光倒也能看見些許的地方。
他將李翠蓮拽到旁邊倉房的地方,一把將李翠蓮推到地上。李翠蓮大喊道:“你幹啥呀?”
霍大貴蒲扇大的拳頭噼裡啪啦照著她的身上錘了下來。
“你喊啊,你大聲喊,都把人叫出來。你跟你那閨女姑爺都都給我滾回你們老李家吧。你個攪家精!我讓你瞎攪合!我讓你拖後腿!我讓你見錢眼開!”霍大貴沒有打臉打頭,李翠蓮也不敢大聲嚷嚷。
上次她捱打,十幾天都沒好意思出家門。這會兒家裡的孩子都在,她要是被看見了豈不是更丟人。
更何況霍大貴一口一句“閨女”“姑爺”,這是不滿張瑤在孃家住了。
霍大貴打的累了靠在牆上喘著粗氣,李翠蓮躺在地上委屈:“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容不下她嘛?她多可憐啊,能吃家裡幾碗飯?我不求你把她當親生的養,你就當個親戚家的孩子還不行嗎?”
“我打你為了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嘛?這麼多年我嫌棄過張瑤嘛?嬌嬌出門子我給了啥,她出門子我也給了啥。我什麼時候嫌棄她在家裡待著了?我是看不上你們娘們幾個在一起攪災!”一口一句攪災,一口一句攪家精。
李翠蓮是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跟寇溪要那兩塊錢了?”霍大貴質問著李翠蓮。
李翠蓮聽見這話,幾十歲的人了居然一個鯉魚打挺就跳了起來。衝著霍大貴歇斯底里:“好啊,我說你又是鬧得哪兒一出呢。感情又是寇溪挑唆的,她可真能啊。進門還沒有半年呢,挑唆著公公揍婆婆。我說這麼多年你都沒動過我一個手指頭,兩次捱打都是為了她。”
吵架的人什麼難聽說什麼,指著寇溪房間的方向李翠蓮吼道:“行啊,霍大貴。扒灰的事兒你都能幹出來了,你真能啊!”
霍大貴怒極了,反手就是一個嘴巴。黑暗裡他那一雙眼睛像是草甸子裡躲著的惡狼,眼神裡散發著詭異的光:“你再敢不過腦子的說話,老子就把你腦袋敲碎了,摳出瓤做豆腐!”
李翠蓮從未見過這樣陰狠的丈夫,她有那麼一瞬間像是看見了霍安。
霍安從小到大都是長了一張陰鬱的臉,尤其是成年之後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工作身上的寒氣越來越重。如果不是穿著軍裝,他們都懷疑霍安實際上是身背八條人命的逃犯。
“你可知道!”霍大貴咬牙切齒:“老於家現在一個月能掙二三百塊錢,過不了幾年他們家就是萬元戶了。”
李翠蓮不可置信的看著丈夫,捂著發麻的臉:“誰說的?”
霍大貴又道:“你可知道,寇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賣光了二十袋掛麵!”
李翠蓮眼中放光:“咱們再做啊,讓她接著賣啊。才三天就賣出去了,她咋不說啊,這幾天咱們還能做更多啊!”
“路都讓你自己堵死了,做什麼做呀?”
東北的冬天來得非常的早,十月中旬就要燒爐子了。十一月份就要迎來第一場雪,晚上得溫度更會降到零下。
此時北風吹起,刮進李翠蓮的棉襖裡。她打了個哆嗦,低聲對霍大貴道:“她啥意思啊?還不同意啊?做買賣是她挑的頭,現在說不幹了,那行麼!”
李翠蓮還沒有擺著自己的位置,總以為自己是婆婆寇溪是兒媳婦。這天下間婆婆讓媳婦兒幹什麼,她就必須要幹。
可惜寇溪並不是這樣的人,也做不到這樣的事兒。幾十年來對李翠蓮的厭惡早已經深入骨髓,她更清楚自己的丈夫對李翠蓮的厭惡比自己還要深。
“你去跟她道個歉,好好地說兩句軟話。”霍大貴吩咐妻子,李翠蓮怒極反笑:“你逗我玩呢。當婆婆的跟兒媳婦道歉,說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李翠蓮甩手從霍大貴身邊繞過:“我可不去,愛咋咋地!”
霍大貴眼中閃過一絲狠光,抿著嘴走到房後,解開褲子撒了一泡尿。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屋裡面,兩口子默契十足像是從未有過一場爭鬥。
但張瑤等人是聽得見李翠蓮的聲音的,她生氣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尤其是最開始那幾聲驚呼,還有霍大貴打人的時候那壓抑的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