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嘆氣是因為大婚還有一月之久,叫臣好等!”
裴延秀十分正經的抱怨道,頓時引得兩個婢女偷笑了起來,剛剛還悶悶不樂的少女,驀的也是一笑,如撥開雲霧一般,陰雲散去。
“你耍嘴皮子的功夫怕是怕是幾輩子修來的,也不知你前世的娘子厭不厭煩!”
“那就要問殿下了……”
裴延秀意有所指的看了令月一眼,暗示之意相當明顯。
令月心下又是羞惱又是泛著甜意,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話,聲音猶如蚊蠅一般細小,速度也是相當的快,但儘管如此,還是被耳朵靈光的裴延秀給聽到了……
唇邊的弧度想藏都藏不住,裴延秀壓制住想狠狠親一口少女的衝動,拍了拍烏雪的背,衝著令月道:“來,上馬,我帶你回去!”
少年逆著光,稜角分明,愈發的俊朗非凡,就連那幾絲被風吹亂的墨髮都為其增添了幾分不羈的色彩。
很明顯,裴延秀要和她共騎一騎,這種親密怕是尋常夫妻也是做不來的。雖這樣想著,令月卻沒有扭捏,她將斗篷上的帽子拉上,朝著烏雪馬走過去,就要去撈起韁繩……
但手還未觸碰到韁繩,令月就感覺到少年身形一晃,以極近的距離貼到了她身邊,敏感的腰身被他的那雙大手猛然間掐住,像是掐小娃娃那樣一下子將她舉到了馬背上,整的令月一個措手不及,驚嚇之下眼眸瞪得渾圓……
還沒等她出聲責問,只見裴延秀也是一牽韁繩,長腿一邁便跨在了馬背上,結結實實的貼在了令月身上,令月被他胸口撞的一個踉蹌,差點滑下去,下意識的拱到他懷裡,雙手扒拉著他的腰……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饒是先前已表明了心跡的令月,也沒有撐的住少年這番膽大妄為的行徑,若是進了城被長安的百姓看了那可如何是好……
於是她仰起頭想跟他商量一番,讓她換個姿勢騎馬,也顯得莊重一些。
誰知這時裴延秀一蹬馬腹,烏雪馬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晃得她壓根沒空說話,只能攀附著身邊的人,防止自己不會滑下去……
耳邊風聲凜冽,卻通通被阻擋在外,被少年擋的嚴嚴實實,許是感受到了此時令月的不安穩,裴延秀換成單手攥著韁繩,空出的左手將令月的身子抱住,往自己懷裡帶,以防止她在顛簸中擔驚受怕。
裴延秀的力道剛剛好,既不勒著她,也能將少女牢牢的掌握在懷中,穩妥十足,這樣零距離的接觸,倒讓令月覺得溫暖又可靠……
冷硬的甲冑此刻也不再冰冷,上面的血腥氣被裴延秀懷中的氣息蓋了個嚴嚴實實,令月一點也不覺得難聞,兜帽下,她將臉埋在裴延秀胸前,一路風馳電掣的穿過了長安城的朱雀大街,回到了永安宮的丹鳳門……
作為行軍在外的臣子,裴延秀總是要照例去向聖人彙報軍情,將令月送到皇宮,便匆匆去了紫宸殿,去覲見那位新的聖人。
此次大唐與吐蕃的碰撞,最終以大唐收回被佔領的勃律,龜茲,疏勒,以及西突厥的弓月部等附屬國,接受了吐蕃的議和請求,畢竟吐蕃倒也真不敢與實打實的和唐這樣一個帝國發生齟齬,這無疑是有些蠢的……
在唐帝國的強力攻襲下,吐蕃的大相祿東贊也只能趨利避害,及時止損,要與對手罷戰言和。
裴大將軍不是個執拗性子,且戰爭的代價太大了,僅此次規模的戰事已傷亡了近兩萬人,不知班師後又有多少家庭破碎,孩子沒了阿耶,妻子沒了丈夫,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人間慘劇!
於是乎,懷有憐憫之心的裴大將軍面對吐蕃的求和,並沒有什麼猶豫,衡量了一番便應了下來,畢竟要是死磕到底,對方也是根硬骨頭,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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