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 陸燼與阿霖成婚。
南鎮撫使的婚宴並不算是有多氣派,陸燼向來也不善什麼人情往來,但因為與裴敬甫的關系的緣故,婚宴雖然不算氣派,但也還算風光體面。錦衣衛,六扇門,三法司各個官職的人幾乎都出席了婚宴
自那日趙元善開解,趙元慧與歐陽嵐的關系緩和了許多。歐陽嵐顧及趙元慧的情緒,便什麼都順著她。因為不放心趙元慧一人來這人多的結親宴, 歐陽嵐只好推脫了手頭上的事情,陪趙元慧前來道賀。
陸燼是大老粗光桿子一個,高堂之上也就只有秦阿婆一個人。趙元善同趙元慧替阿霖梳妝打扮, 歐陽嵐一會尋不見趙元慧的人,便找了過來。
趙元慧對歐陽嵐寸步不離顯得很是不耐煩:“你能不能別總是這麼跟著我。”
歐陽嵐就跟在她身後, “我這不是怕你會磕到碰到麼?”
“有夏蟬跟著我,你堂堂內閣首輔, 總是守著夫人算是怎麼回事?”趙元慧睨了他一眼,繼續給阿霖戴上珠花,“你的那些同僚若是說你,你別覺得沒面子。”
歐陽嵐壓根不在乎這個:“我護著我的夫人,怎麼還成了沒面子了?你現在懷有身孕, 之前又胎氣不穩,我還是看著你比較好。”
趙元慧嘴上說著不願意,但心裡對歐陽嵐巴不得將她捧在手心裡的態度即位滿意, 她丟給他一個白眼:“那隨你吧。”
今日裴敬甫被陸燼灌了不少的酒,歐陽嵐也趁此機會灌了裴敬甫幾杯。裴敬甫知道自己酒量並不是很好便直接拒絕了,誰料陸燼當場便調侃起來了:“裴大人是怕自己喝了酒會毀了你這不近人情的形象?你那日找我喝酒可不是這樣的。”
歐陽嵐有些吃驚,裴敬甫是個不會主動與他人隨意往來的人,也從不沾酒,聽陸燼這麼說便有些好奇:“他居然還找你喝過酒?”
陸燼對於不關自己的事向來不留什麼臉面,歐陽嵐一問,他也就說了:“之前他們兩口子有事沒事鬧和離——”陸燼隻手搭在裴敬甫的肩上,“咱的指揮使大人被傷到了,可不就找我訴苦了?”
裴敬甫臉一黑,僵硬的看了陸燼一眼,眼中的警告意味明顯。
陸燼渾然不管裴敬甫是什麼臉色,今日他大喜,難不成這姓裴的還要跟他比劃不成?
歐陽嵐笑了一聲,故意問道:“裴大人是怎麼被傷到了?”
“被自己的夫人主動提出合理,我那時候說裴夫人不要他了,他在我跟前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我還從未見過裴大人在人前哭成那個樣子!”
在場賓客無不轟然一笑。
裴敬甫幹咳兩聲,無比尷尬。
歐陽嵐聽到裴敬甫居然也有這種時候,心裡覺得痛快,“果然還是大姐能製得住這抬著鼻孔看人的裴大人,大姐,妹婿這杯敬你。”
趙元善尷尬一笑,舉杯回禮。
陸燼喝的一上頭,就開始沒完沒了的包不住話,繼續向眾人說道:“我跟你們說,那夜裴大人說的話要多肉麻有多肉麻,這裴大人一喝多了,這話說的比我還順還多,他……“
“陸大人。”裴敬甫再也忍不下去,立馬抬起面前早被斟滿的酒杯,“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裴某理應還是要敬你一杯。”
裴敬甫心裡暗暗後悔,那日他怎麼會想不開,聽了陸燼的話,還給他說那些?陸燼這大嘴巴,若是不制止,他那點底就要被全部抖出來了!
“裴大人這夠意思,幹了!”陸燼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轉移。
接下來歐陽嵐跟陸燼陸續找理由灌了裴敬甫不少的酒,趙元善知道他並不是很會喝酒,生怕他等會回不了府,誰想這陸燼喝高了什麼話都不避諱,意味深長的對她一笑:“放心,嫂夫人,晚上絕對不耽誤你跟裴大人的春宵一刻!”
趙元善臉一紅,一時語塞。
裴敬甫雙手撐在桌沿,身子明顯有些站不穩。
歐陽嵐一時興起喝的也有些臉紅,“陸大人,你還是少喝一些,不然等會洞房可如何是好?”
一提到洞房,陸燼立馬想到什麼:“我可告訴你們,這洞房你們可別給我鬧,我的阿霖害羞的很。”
趙元善忽然想到趙元慧成親那日,是由上官菁帶頭鬧洞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