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敬甫聽到這個字眼,立刻說道:“帶我去看看那兩個人。”
趙元慧與驚鵲早在北鎮撫司內哭作一團,尤其是驚鵲。眼下趙家風波不平,趙元善又不見了蹤影,若是還在病中的王夫人得知了此事,定會大受打擊。所以趙元慧和驚鵲便一直留在北鎮撫司裡,沒有得到最後的結果不敢回去。
裴敬甫來到那兩名錦衣衛的屍體旁,掀開白布,看了一眼他們身上和腦後的傷口,眸色狠狠一沉。
何松見裴敬甫的神色,問道:“大人莫非是想到了什麼?”
裴敬甫臉色陰沉,何松在一邊看一眼都能感覺到不寒而慄。
“真是好大的膽子!”裴敬甫握緊繡春刀,沒再多說一句話,便往外面走去。
歐陽嵐正好來尋趙元慧,二人正在門口牽扯爭執。趙元慧因為父親一事歐陽嵐也有參與,便不大想理他。見裴敬甫從裡面出來,忙撇下歐陽嵐迎上去:“裴大人!你去哪兒?我大姐是不是落到歹人手中了?”
裴敬甫看了她一眼,“我會找她回來。”
然後便不管趙元慧再要跟他說什麼,牽過馬匹便絕塵離去。
“元慧,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便與我好好回去吧。”歐陽嵐知道趙元慧因為趙家一事與他鬧了別扭,不肯理他,他也萬分苦惱。“那日我與你起爭執是我不對,可你也別因為這件事情就不回家了……”
趙元慧撇開歐陽嵐,沒好氣說道:“你為皇上忠心耿耿,我哪敢說歐陽首輔的不是?”她沒再理會他,拉過驚鵲道:“驚鵲,我們先回去。”
驚鵲說道:“可是老夫人那邊……”
“回去再說。”
趙元慧生怕歐陽嵐再纏她回去,心中悶氣未消,便拉著驚鵲匆忙離開。
歐陽嵐生怕這夜裡她們二人單獨回去路上會遇著什麼,放心不下趙元慧,便還是跟了上去。
“元慧!元慧你站住,你聽說我說啊……”
——
裴敬甫找到丁以柔的時候,她正好就在府內。
丁以柔早就換下了那一身飛魚服,換作了一身女兒裝扮。聽到外面的動靜,她起身出去。
裴敬甫看到她那一眼時,便問道:“她在哪裡?”
丁以柔料想到他已經知道了,他不喜歡與人廢話,可她還是裝作不懂的回了一句:“裴大人在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懂。”
裴敬甫握著繡春刀的手倏的收緊,語氣冰冷:“我最後問你一遍,她在哪裡?!”
丁以柔看到他手上的動作,和他不加掩飾的冷怒之色,失聲一笑:“裴大人緊張了?”她走下臺階,慢慢靠近他,“放心,裴夫人沒有性命之憂,我只是請她去了一個極樂之地好好享受享受,你猜猜,她會在哪裡?”
丁以柔望著裴敬甫眼底的那一抹慌亂,笑的得意:“裴大人向來能力非凡,必定能猜到我將她送到哪裡去了吧?其實如果你親自送她回府,我也不可能會有下手的機會,只可惜,你好像並沒有多在乎她啊——”丁以柔面目猙獰,“我知道明日皇上會因為芙儀公主的事情治我的罪,我本以為我這最後的時間做不了這件事情了,但沒想到,老天帶我還算不薄。裴敬甫,我知道喜歡你是我的一廂情願,是我自找的,但是我恨你,我就是恨你,我不光要趙家所有人為我舅舅和我的痛苦陪葬,我還要看著你痛苦萬分的樣子!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還從不知道你痛苦的模樣是什麼樣的,我還真是好奇呢,你……”
丁以柔話還沒說完,裴敬甫的繡春刀就已經出鞘,架在了她的頸側。
“呵。”丁以柔冷漠的看了一眼橫在自己脖頸的刀,這條命她早就不當一回事了,若是結果都是一個死,死在裴敬甫的刀下,她也沒有什麼意見。“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啊——殺了我,你就沒辦法找到趙元善了。嘖嘖嘖,這都是趙元善自找的!”
裴敬甫怒不可遏,刀鋒一轉向下,挑了丁以柔兩隻手的筋!
被挑筋之痛猶如錐心,丁以柔痛苦難忍的悶哼一聲,便倒在地上。
裴敬甫的繡春刀再次對準她的眉心,目光淩厲,宛若修羅:“你若是不說她被你藏到哪裡去了,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丁以柔抑制住疼痛的顫抖,陰狠的看著裴敬甫:“……我還真想看看,你憤怒痛苦的模樣!”
裴敬甫忽然冷笑:“是麼?——你沒有那個機會了!”
手起刀落,一刀利落劃過丁以柔的眼睛,丁以柔捂著眼睛,悽厲痛苦的呼喊。
裴敬甫轉身將刀收回刀鞘,便大步流星離開對外面守候的錦衣衛說道:“看好她,在我回來之前,要確保她還有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來遲了來遲了,這兩天有事抽不開身碼字,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