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我有沒有做出什麼,看起來不端莊的事情?”
裴敬甫看了她一眼:“沒有。”
“……哦。”既然裴敬甫這樣說,趙元善也沒有繼續問。
裴敬甫沉默片刻,繼續說道:“陸燼一介莽夫,說什麼都喜歡誇大其詞,不要在意他跟你說的什麼。”
趙元善怔了怔,頷首:“嗯。”
原本以為二人對話就此終止,熟料在趙元善話音剛落之際,躲在簾外才一會兒的陸燼便忍不住了,掀開布簾不滿的沖裴敬甫嚷嚷:“姓裴的,什麼叫我一介莽夫喜歡誇大其詞?雖然我陸燼是個習武的粗人,但做人好歹坦蕩誠實!”陸燼插著腰來到他們二人跟前,“我陸燼要是睡了一個姑娘,人家問起來,我起碼不會像你這樣賴賬!”
陸燼自認是個習武的粗人,但就是不喜歡別人說他是莽夫。
尤其是剛才他聽到這姓裴的騙人家姑娘。明明跟人家親近了,偏偏說沒有。
裴敬甫臉色一沉,趙元善則坐在一邊,瞠目結舌。
陸燼義正言辭:“姓裴的,你敢不敢說當時實際情況?男人敢做那就得敢當,你別趁人趙家大娘子當時意識不清楚就想掩飾過去。”
裴敬甫滿目陰鷙的望著他:“陸燼,你最好想清楚,不要真的絕了自己的路。”
陸燼本就是燥脾氣,還偏偏就討厭別人威脅自己:“喲~姓裴的,還想動我?你現在就動我一個看看?你以為老子看你就順眼了?老子看你一直都不順眼!”然後破罐破摔似的對趙元善說,“姓裴的人面獸心,你的衣裳是他脫的,藉著要救你的名義,誰知道有沒有把你全看光了?他最下流,最無恥!”
趙元善的臉越來越紅,驚愕的看了裴敬甫一眼,再也沒法待在這裡,撥開陸燼轉身跑了出去。
趙元善離開後,陸燼也住了嘴,回頭,便看到裴敬甫面色鐵青,簡直要殺人。
陸燼嚥了口口水,若無其事的:“你看吧,你把人都氣走了。行了,我去看看百裡傷那老怪物醒了沒。”
反正裴敬甫現在受傷,不可能翹起來打他,但氣氛太冷,他也不能繼續待著。
——
半天後,裴敬甫總算恢複到可以活動自如。
這半天,他一直沒再見到趙元善。
趙元善在躲著他,或許是拿陸燼的話當真了。她是清白的女子,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同他解釋一下。
但出來後,沒找到趙元善,反而遇到了陸燼。
陸燼看他居然可以下床了,有點訝異他恢複的速度。當看到裴敬甫投向他的目光沒那麼和善之後,他有點後悔早上為了圖痛快說那樣的話了。
裴敬甫肯定會記仇,他還是躲著他好一點。
“陸燼。”裴敬甫叫住他,朝他走了過來。
陸燼只得站定,等裴敬甫來到他跟前,幹笑兩聲:“我這人你也瞭解,一沖動說話就喜歡什麼都說,你該不會這個模樣了,也要跟我打一架吧?”
裴敬甫睨了他一眼:“我沒有那個功夫。”這幾日陸燼越跟他們混的熟,說話就越沒有顧忌,裴敬甫也不是會在這種事情上計較的人,他直接問他:“有沒有看到趙元善?”
陸燼看他沒有跟自己計較的樣子,便鬆了口氣:“啊……在廚房給你煎藥,怎麼,你要找她?”
裴敬甫沉思片刻,突然覺得,其實也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解釋什麼。
於是淡淡回了句:“沒有。”
“那你問她幹什麼?”
裴敬甫略過這個問題,“無為現在何處?”
“看著百裡傷。”陸燼說道,“還是得想法通知六扇門和錦衣衛的人來把那老怪物押回去。經此一事,雖然我挺看不順眼你的,但看在這件事情的份上,你跟三途門之間的事情,我會保密。但百裡傷那老怪物會不會在被押回去的時候倒打你一耙,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