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這樣質疑, 趙元善想到昨晚他跟那個丁以柔花前月下的,心中就大為不滿,她都沒有過問他和丁以柔的事情,他居然反過來質問她?
“裴敬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裴敬甫再一次瞥了眼陸燼,目光回到趙元善身上:“孤男寡女,又如此衣衫不整。且他本非善類,如果說沒有發生點什麼,誰會相信?”
陸燼聽到裴敬甫說他, 忙插嘴辯駁:“裴敬甫你說話給老子注意一點,什麼叫我本非善類?哦你就是好人?”陸燼覺得自己著實是冤,“我這不顧渾身傷痛的救你媳婦兒, 怎麼最後還沒落個好呢?!雖然你媳婦兒模樣不錯,又曲線玲瓏的, ”說著還對著趙元善隔空比劃了一下她的身材,極其正義的為自己辯解:“但我也不是那等趁人之危的禽獸之人——”
趙元善被陸燼這番話震驚的啞口無言。她下意識朝裴敬甫看去, 默然長立的男人臉色已經變的極為難看。
陸燼有時候與人辯駁起來就是一根筋到底,還有什麼說什麼,完全不顧他人是什麼感受。
趙元善見裴敬甫的臉色難看到不行,心裡發虛。忙打斷陸燼:“你胡說什麼?!”
陸燼還未意識自己剛才說的話能有什麼不妥,“事實不就是這樣?”
趙元善再一次啞口無言。這姓陸的是來故意摻和讓她下不來臺的?
陸燼察覺到裴敬甫臉色的陰沉, 反正他現在也是浪子一個,能不能活過下一個時辰都說不一定,所以無畏無懼, 瞅了裴敬甫兩眼,反而還質問:“嘖嘖嘖,你沖我擺什麼臭臉子?”
自己把自己媳婦兒丟到這荒郊野外,現在居然還沖他甩臉子?
裴敬甫握著佩刀的手指攥的泛白,一瞬不瞬的盯著赤著半身的陸燼,眸光似劍,彷彿馬上就會讓陸燼碎屍萬段一樣。
知道裴敬甫目光的不善,陸燼也下意識握緊自己的刀,裴敬甫這家夥很有可能要對他動手!
裴敬甫緩緩啟唇,語氣聽似平靜,卻讓人倍感三分寒意:“陸燼,死在我的手上——”說著,佩刀緩緩出鞘,“保證你一點都不會好過。”
此時的裴敬甫眼中已經起了殺意,眼神如鷹如狼,讓人不由得生出幾分憷意,就連陸燼也感受到他平靜下那股對自己極深的戾氣,共事這幾年,他沒有見過裴敬甫這種時候的樣子,但他還是能基本斷定,裴敬甫似乎真的被他激怒了。
他突然有些發慫。
自己剛才那番話不就是陳述事實?就這樣觸了裴敬甫的黴頭了?
雖然心裡犯慫,這面上卻不甘示弱:“姓裴的,你以為老子怕你?!”
即便裴敬甫根本沒有想過殺陸燼,但剛才陸燼那番話,已經帶給了他最強烈的沖擊。雖然他還是能鎮定的分清利弊,但就算不殺陸燼,那也得給點教訓。
如果他沒有碰過趙元善,他怎麼能把‘曲線玲瓏’描繪的如此詳細?
裴敬甫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過,就像自己的東西,在一夕之間被人染指。
趙元善見這錦衣衛兩大鎮撫使蓄勢待發的模樣就差要動手了,忙攔在他們中間,“你們都鎮定一點,鎮定點,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趙元善目光轉向裴敬甫,“你別沖動,我跟陸大人清清白白,昨夜是形勢所逼,他也是為了救我,他現在傷成這個樣子,你要是與他動手,他根本不是你的對手,你們南北鎮撫使難道不該同仇敵愾,一定要刀劍相向?”
裴敬甫冷冷睨著趙元善:“讓開!”
趙元善面朝裴敬甫:“我就不明白了,你的怒氣到底從何而來?”
裴敬甫輕哼:“堂堂太師府千金,行為卻如此不端。趙元善,你就這麼不看重自己的名節,誰都要搭上一點嗎?”
趙元善美目圓睜:“裴敬甫,你何以這樣出口傷人?”
裴敬甫要教訓陸燼心意已決,依然是冷冷一句:“給我讓開,不然——”
“裴敬甫,你聽到陸燼那番話便突然這樣大的怒氣,該不會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