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直接承認,“你認為我看到什麼,那便是看到什麼了。”
須臾,裴敬甫道:“除了我父母的靈位,你還看到了什麼?”
趙元善愣了愣,“沒有了。”
裴敬甫沒有再問她其他,轉身去鋪被褥。
趙元善卻被勾起了好奇心,裴敬甫問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怕她看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沉默了片刻,試探的問道:“你問我這句話,是怕我看到什麼?”
裴敬甫鋪好被褥,坐在上面,淡淡說道:“沒有什麼。”
見裴敬甫沒有要說的意思,趙元善也只好沉默。
每天晚上如果裴敬甫在,都是等趙元善上了床,裴敬甫最後熄燈。
之前因為瞭解裴敬甫的為人,所以趙元善跟他同處一室的時候,並沒有什麼擔憂,可自從前幾日那晚過後,她就開始防備著他了。
裴敬甫這個人,實在是說不清楚。
夜裡很靜,但她有點睡不著。
慢慢翻了個身,側面朝外,腦袋枕在手肘上,在黑夜裡望向裴敬甫的位置。
裴敬甫打地鋪的位置離她的床有兩步的距離,夜裡靜悄悄的,她也不清楚他有沒有睡著。
今天他回來時手上拿著的,應該是他父母親的牌位吧。
雖然好奇裴敬甫為什麼不將父母牌位光明正大的放出來,但她覺得要是直接問惹到什麼傷心事,總是不大好的。
正這麼想著,寂靜的夜裡迎面乍然想起裴敬甫那道冷冷的聲音:“不睡覺,看著我做什麼?”
趙元善嚇了一跳,“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裴敬甫的察覺能力比其他習武之人都要敏銳好幾分,所以即便是黑夜,趙元善的一舉一動,他都能察覺的出來。
在這樣的黑夜裡,裴敬甫居然都知道她在看他。趙元善臉一熱,覺得有些尷尬,慢慢躺正了身子,回了一句:“我沒有看你。”
接著又是沉默。
裴敬甫的睡意向來不深,有什麼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即醒來。趙元善兩句話之後,他便有些睡不著了。
他閉著眼,腦海裡突然劃過前幾日那晚,她的素色淺紫邊裹胸。
心中突然就是沒由來的煩躁。
裴敬甫竭力揮去腦子的畫面,可有的時候越是不想那畫面越來,閉上眼,都是那晚趙元善碰著他那種柔軟的感覺。
他一向比較鎮定,鮮少有這種被某種想法左右的情緒。
閉著眼要胡思亂想,他只好睜眼,片刻,聽到床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然後側眼藉著外面投射進來的微弱的光,望向床上的人。
這一望,更了不得的加深了他腦中的畫面。
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暗自誹腹,她擾了他睡不著,自己現在倒是睡得香了。
趙元善其實也並沒有完全睡著,尤其是聽到地上傳來的微末動靜之後。
她並不知道裴敬甫此刻腦中的想法,她知道他並沒有睡著,所以一動也不敢動,只得閉眼,慢慢試著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