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炭樣的黑灰手臂漸漸抽出, 上面攀附著一雙雙黑色小手像黏膠一般死死扒在他的手臂上想要再次將它拖進去, 蠃蚌冷漠的視而不見, 繼續用力和那力量拉扯。面板布滿了裂紋, 肩膀上的肌肉也因為遠超承受範圍的疼痛而不正常的抖動著,但蠃蚌的力道卻並未有微米減小,手臂繼續不急不緩的掙出,那些無法離開黑洞過遠的小手不甘心的被手臂甩下。
【不要白費力氣了,禍津神,這個世界是不允許隧道出現。】
額角的汗水順著臉頰滑下滴到已經被浸濕的衣衫上, 蠃蚌發出一聲嗤笑:“這種事情吾當然知道。”有你這個世界意識控制著, 他想在忍者世界開啟空間裂縫簡直難上加難。
【……】
“所以……”嘴角的冷笑夾雜著抹不去的狂傲, 蠃蚌絲毫不怕那被廢掉的危險將另隻手也猛地插進黑洞之中。
“在你的世界打不開就另一個空間開啟不就好了!”咔嚓, 咔嚓……皮肉翻卷, 骨頭碎裂, 被燙到焦黑的手和另一隻手迅速會和, 兩隻手竟也不再將空間隧道奪出而是就著這個幽深的黑洞扒住裂痕兩邊, 像掰河蚌一般一點一點將那裂痕硬生生的撐出一條縫隙。
黑洞裡的空間是無序空間,和這個忍者世界不同,是不受世界意識控制的無主世界。
【你!】
世界意識反應過來,立刻想要將黑洞從世界抹除,卻發現面前的一切居然已經不受它的控制。
【你做了什麼?!】
“哈哈哈哈, 終於發現了嗎?”猛地將裂縫掰到籃球大小,蠃蚌臉上還是那冷冷的嗤笑,但是那雙金紅色眸子如同充滿魔性的寶石, 滲出絲絲彷彿可以湮沒世間一切的恐怖氣息。
“不要忘記,那個陣法所用的引子可是吾製作的。”廢了那麼長時間做出來讓那幾個家夥帶上的勾玉……可不僅僅只是開啟那個陣法的引子而已。
【!】
叮
不可知的空間之中,白發的老者維持著盤坐著的姿勢懸在空中,黑漆漆的求道玉漂浮在他的身下緩緩轉動。
在他身後的漆黑錫杖發出了一聲輕響,老者半闔著眼,一道道看不見的力量波動從此處蕩漾開來……
世界意識,老朽還沒死吶。
【大筒木…羽衣……】震驚於蠃蚌居然瞞過自己將那人喚醒,世界意識呢喃出這個名字後就消失不見,蠃蚌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想來也是懶得理自己,回去全神貫注的壓制那個老家夥的樣子。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世界的掌控也是同樣,相較於打算離開的蠃蚌,對於現在妄圖改變命運的它來說,大筒木羽衣才是最麻煩的。
沒了世界意識的幹擾,蠃蚌舔了舔唇角,暗金色的神光在瞳孔中流轉,那森然的弧度再次上挑,露出尖銳的虎牙。
“撒,就讓這一切正式落幕吧。”
咔嚓咔嚓,黑色電弧若隱若現,蠃蚌手指扣緊,肩膀上青筋暴起,手臂再次使出巨力將黑洞中的空間隧道一點一點撐開。隨著一聲撕裂的脆響。他雙臂大開,黑洞被他撐開到半人多大形成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咔嚓,黑色的碎片剝落下來,蠃蚌手上的面板赫然崩開,小小的豁口眨眼間就從手背蔓延到肩膀,猙獰的裂痕中沒有絲毫血液流出,裡面的肉、血早就凝固,呈現一種不正常的灰黑色。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眯了眯眼,一腳踩在隧道下方的邊緣,松開右手,任由電弧聚焦在自己的腿上。他大腿上的肌肉緊繃,力量凝駐進他每一寸肌肉之中,臉上的笑容斂去,蠃蚌金紅色的瞳孔閃著神秘的光,只見他猛力踏下!白色的神力沖破了混沌力量的束縛,黑色的通道被他踩在腳下,發出無聲的哀鳴,強制被拉扯到一人多高。
漆黑的隧道之中隱隱有這銀色的光點在其中沒有規律的飄蕩,時而閃爍時而黯淡,時而飛速旋轉,時而靜止不動。那一顆一顆的光點正是代表著不同世界的通道另一頭。
望著裡面不是繁星勝似繁星的星點,蠃蚌挑眉,眼神依舊冰冷,神情卻似乎有些嘲諷地這麼說道:“呵,這麼快就軟了,吾還以為可以再多玩一會兒。”
黑洞:qaq瑟瑟發抖.jpg
他有些掃興的放開腿,甩了甩手,手臂在神力的作用下,正在慢慢恢複但卻還伴隨著堪比之前疼痛的麻癢。那說不出的別扭感覺讓蠃蚌垂下嘴角,劍眉輕斂。
右手放鬆的垂下,正好落在腰間的刀柄之上,他隨即握住一直乖乖維持著出鞘狀態,既沒回鞘也不變化回人身的蒼彌。蠃蚌側過身,望向身後的忍者大陸。
一邊是一望無際的森林另一邊則隱隱顯現出高大的建築和城牆,更遠處是朦朧的海天一線。廣闊的夜空中,佔了大半天空的隕石讓人矚目,它正在突破雲層壓向下壓去,下半部被灼燒成如鐵鏽般的紅褐,看上去危險至極。但託了佐助他們的努力,它的正下方不再是木葉而是大片的無人森林。
夜鳥悽厲的叫聲在空中回蕩,動物能跑的都在拼命逃跑,而跑不了的則縮在窩中瑟瑟發抖,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蠃蚌神情平靜,沒有多言,整個人向後跌入那漆黑莫測的黑洞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