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凉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四面八方通風的廢棄爛尾樓高層,透過沒有打圍牆的樓層往外看,可以看到樓下亮起的萬家燈火。
北風過堂,刺到臉上有些生疼。
程凉的對面站著一個穿著酒紅色晚禮服的女人,女人很高,就是骨架有點大,稱起來像個男人。大片的面板裸露在外邊,在透著些許光亮夜色中發著弱弱的瑩光。
程凉雖然被束著雙手雙腿,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冷嗎?!”
女人沒說話,伸手開啟了按在立柱上的簡易白熾燈。
映著燈光,程涼看清了那人的臉,不由得驚訝出聲,“劉導?!”
穿著露背晚禮服的劉導似乎是真的不覺得冷,颯颯寒風裡,盡管面板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卻連抖都不發一下。
程凉難以置信,“你……你是匿名者?!”
劉成但笑不語,算作預設。
程涼望著劉成輕蔑的笑和裸露的女裝,寒從心生,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劉成冷眼看他,反問一句,“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做,是你把莫子皓害死的嗎?”
劉成輕蔑的眼神幾乎要浮起來了,再次反問程凉,“你覺得他該不該死?”
“你丫有病吧!!”程凉站起來想打他,這混賬腦子裡視人命如草芥。但是他的雙手和雙腳都被縛住了,只是起了一個勢頭,便又倒在了地上。
“靠!你特麼趕緊給我松開!!你丫還是不是人了!你這個變態!”程凉破口大罵。
不知道是那一句激住了劉成,他臉色一變,竟是拿了一把刀子抵在程凉的咽喉處,“你說我變態!!”
“哈哈哈……”劉成開始大笑,笑得很邪,程凉覺得他的吐沫星子都噴到了自己臉上。
“我就是變態!那個莫子皓該死!你也該死!你們倆都該死!!”
劉成繼續仰面大笑,頗有獵物得逞的欣喜感。
程凉手上沒有任何器械,且手腳都被綁了,他很被動,只要被人踢下窗臺他就會死。程凉不僅想起了莫子皓,莫子皓死的那天是不是跟現在的他一樣絕望。
“你喜歡俞修遠,對嗎?”程凉想了想這幾天匿名者的所作所為,直截了當地問。
劉成的笑聲變得陰沉,“可是他喜歡你。”說著,提著匕首在程凉臉上比劃了兩下。
“程凉,你明明看見他和莫子皓睡了?為什麼不跟他分手!”
“你丫真是有病!”程凉無語,他那時候還沒跟俞修遠正式在一起,怎麼分!?
“所以是你設計讓他倆睡一個房間。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
劉成湊近程凉,歪嘴一笑,沒有絲毫猶豫,一刀紮在了程凉的大腿上。
程凉倒抽一口氣,媽的!真特麼疼!
“你要是分手了,就不會有後邊的事情了。”劉成抽出程凉大腿上的刀。程凉大腿上的血跡立馬暈染了一片暗紅。
“所以,你比莫子皓更該死!”劉成把沾著血的匕首又迅速紮到了程凉的另一條大腿上,“你要是不能走路了,就不會天天圍著修遠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