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下班走後,程凉一個人在俞修遠閣樓門前來回徘徊。他要不要進去看看,他要不要進去看看那張照片。
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程凉,他去擰俞修遠的門把手。
然而這門把手卻是鎖死的。
程凉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如果不是屋子裡放了什麼不敢讓別人看到東西,為什麼會鎖門呢
程凉盤腿坐在俞修遠門前的地毯上,腦海裡裝的全是疑問,俞修遠是不是在騙他?他是不是隻是一個替身?如果那個梁梁去世了,他這個涼涼就上位了?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讓他心心念念地男人站在了他面前。
男人西裝革履,新聞發布會上的裝扮都還沒有卸下去,整個人看著格外豐神俊朗。他手裡提著一個便當袋子,向程凉走過來,彎腰摸了摸他的頭,“怎麼在這坐啊,今天在外邊吃飯,有家餐廳的魚羹做得特別好,我給你帶了一份。”
程凉坐在地上沒有抬頭,悶悶地質問俞修遠,“為什麼你的屋門是鎖著的。”
俞修遠看得出程凉的不對勁兒,心想,難道是因為涼涼今天進不去他的屋子就跟他賭氣?於是,笑著把程凉從地上扶起來解釋道:“我出門前習慣把門鎖上,我不太喜歡別人動我東西。”
“你的東西?”你的什麼東西,梁梁的照片?程凉臉上寫滿了不悅。
怎麼生這麼大氣,俞修遠把人抱在懷裡順撫了幾下,“不過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把房門鑰匙給你,你想怎麼進就怎麼進。”
程凉苦笑,他這個即將卸任的準男友真會哄人。
“我現在帶你去看看,看完你今晚就要在我這睡了。”俞修遠曖昧地舔了一下程凉的嘴唇。
程凉面無表情,眼神略有閃躲。
最終、俞修遠還是帶著他來到了這個讓他好奇心瘋長的屋子。
正如劉姨所說,屋子裡果然掛著一張“照片”,只不過那不是照片,那是巨幅油畫,應該請的是一個很貴的畫師,畫工精細到幾乎可以看見那人臉上的汗毛。
而這個人跟自己已經不僅僅是像了,而是一模一樣。
程凉扶著牆,胸口好像塞了一塊大石頭,悶得他喘不過氣。
“俞修遠、他是誰?”程凉指著巨幅油畫。
俞修遠眼裡帶著寵溺和調笑:“你看不出來是誰?是我老婆啊。”
“你老婆……”程凉心裡一陣抽疼,你老婆是涼涼還是梁梁。
“你老婆……是誰?”
“你啊~”俞修遠以為程凉的氣還沒有消,就走過來把人環進懷裡蹭著臉親暱,“老婆,天色已晚,咱們幹點身心愉悅的事吧。”
去你媽的身心愉悅,老子才不取悅你。程凉推了俞修遠一下,審視著眼前的這個男人。
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影帝,能把所有的情緒收放自如,他的眼神,他的動作,都是那麼誠懇。如果他不知道真相的話,畫中的人,他真的就相信是自己。太像了,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人,程凉難以接受自己只是一個替身。
“我不想做,今天你在外邊忙了一天,肯定很累,今天我在你家也忙了一天,也挺累的,今晚,我想早點睡。”
俞修遠頓了頓,不明所以,只能依著程凉,“好、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夜半、程凉躺在自己屋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個人的情緒怎麼可以變化這麼快,上一秒還能喜歡得形影不離,下一秒就能排斥得此生不再見。
涼涼、梁梁,發音一模一樣的稱呼。他怎麼早就不問劉姨,偏等自己陷入泥淖的時候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是個替身,一個將死之人的替身,俞修遠給過自己的溫柔和霸道都是原本屬於另外一個人的。
程凉越想越難受,他跟俞修遠本來就是從肉慾開始發展的,他甚至不知道俞修遠為什麼對自己有這麼強烈的肉慾,就已經被他推向深淵。
程凉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問了那麼多次俞修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這個人始終不做正面回答。
這個人根本沒有什麼開始時間,因為長得像,所以對自己有肉慾,因為長得像,所以沒有開始時間。
程凉把一切都理順了,心情卻糟如亂麻。
俞修遠!你個大混蛋!騙我!程凉忿忿地抹了一下眼角,濕漉漉一片。
談戀愛果然能把人談成傻子。他程凉才不要去當一個傻子,他才不要做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