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淡”
“……”
……來回了四五次之後,程凉覺得自已一直引以為榮的耐心受到了挑戰。
“俞哥,你這可不行,不然你去自己倒水?看看你到底是什麼口味的,想放多少糖就放多少糖。我四五杯純淨水都已經倒進下水道了。你知道咱們國家有多少個地方缺水嗎?你這四五杯水不知道能夠拯救多少條因為幹涸而死的生命。”
程凉說得頭頭是道,強硬得把俞修遠與道德綁在了一起。
果然此招很有用,俞修遠端著水杯放在了一邊沒有讓他再倒,只是補了一句,“下次記好,200毫升水,2克糖。”<101nove.o!200毫升水,兩克糖!程凉暗自腹誹:這特麼是嘴裡裝了量杯,還是舌頭上栓了電子秤,存了心為難他,一點也不可靠!
俞修遠低頭接著看報紙,整個人跟幅畫似的。
經歷了剛才的一出,程凉想作畫的心思已經煙消雲散了,壓根沒有心思看這幅畫。
他在俞修遠身邊杵了一會,突然悲從中來,他這一米八的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僕一樣候在別人旁邊,這就是上天磨煉他意志的考驗嗎?
不、這跟個娘們一樣伺候別人絕不是專業的助理。
“俞哥、你怎麼不讓我坐下?”
俞修遠又看了他一眼,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道:“坐吧。”
程凉跑到沙發旁邊,一屁股坐下來,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
候在老闆旁邊扣手機,老闆有事招呼他,沒事不鳥他,這特麼才叫做專業的助理,有面子。
程凉刷了幾條,聽見俞修遠又跟他說話。“程凉、以後別叫我俞哥。”
“那我叫你什麼?我看洛一就叫你俞哥。”
“咱們從小就認識,我記得小時候,你叫我修遠哥哥。”
程凉脊背發麻,好特麼肉麻的稱呼啊。
他望向不遠處的的俞修遠,他手裡端著那個水晶杯,水晶杯裡的白糖水已經下去了一小半,目光裡跟有一堆碎水晶似的,亮亮地望著他。
程凉被電了一下,這特麼是什麼神情啊。
他覺得這眼神頗有許仙白娘子斷橋一見鐘情,暗送秋波的模樣。想到這裡他暗自打臉,這什麼比喻啊,基裡基氣的。
應該說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紫禁之巔相見恨晚,一見如故的的模樣,想到這裡程凉繼續打臉,這什麼破比喻啊,相見恨個狗屁晚,他穿尿不濕的時候就見過俞修遠了。
不過這麼個含情脈脈的神情是要表達個什麼玩意兒意思啊。
算了,不想了。
俞修遠去年拿了金馬獎的影帝,什麼表情不能裝啊。
“我都二十一了,一個大男人管別人叫哥哥,你覺得我是趙靈兒嗎?要管你叫逍遙哥哥,還是疊字,太肉麻了,不是很好聽。換個稱呼吧。”
俞修遠摩梭了一下下巴,挑眉微笑,“確實有點肉麻,你要不就叫我的名字吧。”
“俞修遠?”程凉抬起頭對著俞修遠燦爛一笑,“這稱呼好,我喜歡,很平等。其實我覺得叫你俞哥老有一種被壓迫的感覺。”
程凉說完,俞修遠就笑了一下,也沒怎麼回答。他就只好繼續摳手機了。
程凉摳手機是從大學寢室裡就帶出來疾病,摳起手機專注無比,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俞修遠在他那燦爛一笑後,臉上愈發深意的含情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