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沒有分開,他便用右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左手手背。
手背劇痛,痛得他輕輕地叫了一聲。
“怎麼啦?”喻碧蘭很是緊張,“你受傷了?”
她想過來看看秋高遠的情況,卻因為被裝在酒罈裡面,動不了分毫。
“沒,”秋高遠總算說出話來,聲音卻顫抖得厲害,“我在掐我自己,掐得很痛。我們不是在做夢,真,真不是做夢。”
“那,我們,我們這是在,在哪?”喻碧蘭結結巴巴問。
她的眼神忽閃著,四處亂瞧,同樣不敢朝上,看上面的小系。
突然,上面響起一聲暴喝:“下方何人?”
聲音充滿了威嚴,且帶著幾分陰森可怖之氣。
秋高遠和喻碧蘭縮在罈子裡面的身子禁不住顫抖個不停。
秋田田卻是一愣,正想著配合著小系回答,卻聽見旁邊一個小鬼的位置響起一個聲音。
“回閻王殿下,這兩個人正是秋高遠和喻碧蘭,奉您的命令,貓使將他們帶來了。”
聲音很陌生,是秋田田沒有聽過的。不過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這當然是小系的聲音,他的聲音是可以千變萬化的。
在這白色空間內,他可以隨意出現,在任何地方,聲音當然也可以在任何地方響起來。
秋田田鬆了口氣,她剛才之所以沒有馬上回話,正是擔心自己的聲音不好偽裝,萬一露餡了就麻煩了。
小鬼的聲音沒有威嚴,但同樣陰森森,且嘶哇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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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遠和喻碧蘭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無比。
再無疑問了,這上面的人就是閻羅王,而他們所在的地方,則是閻羅殿。
他們昏迷前看到的那綠色的眼睛,那黑色的身影,正是閻羅王派去抓他們的使者。
那不是什麼人在假扮戲弄他們,而是真正的閻羅王的使者。
眼前的場景可騙不了人,這不是能夠假扮出來的。
他們這是死了嗎?
死了之後,一切都泡湯了?
他們計劃著敲詐崔志,計劃著利用得來的錢財,好好地完下半輩子,可是現在,他們死了,來到了這裡,他們所向往的那些,通通都沒用了。
他們突然就想明白了那句話,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死了之後,一切都成空了。
他們就那樣死在一間破爛屋子裡,就這樣走完了一生。
這太突然了。
兩個人除了害怕,此刻又多了些空茫的情緒。
上方,小系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原來是他們,來得正好。”
頓了頓,又說:“為何要將他們裝在罈子裡面?”
秋田田懶懶地站在罈子後面,秋高遠和喻碧蘭夫婦看不見的地方,雙手抱胸,根本不考慮回答,只等著看小系的獨角戲。
她很清楚自己的功能,那就是,小系不方便動手的時候,由她來施展。
果然,旁邊的小鬼又再回答道:“回閻王殿下,貓使說,這兩人不太老實,多半會抵賴,不好好回答問題。所以,將他們裝在罈子裡面,方便用刑。”
秋田田差點笑出聲來。
小系真是太能扯了,明明是怕人家弄髒了他的地盤,卻能說出如此堂而皇之的理由。
秋高遠和喻碧蘭面如土色。
兩人現在被恐懼完全支配了,哪裡還顧得傷感自己的死亡,感慨人生的無常。